事到临头,宁远佳发现自己对菲尔德一点办法都没有。骂也骂不得,打也不可能打,含着愤懑一口咬下去,菲尔德却还会揉揉他的后脑勺,夸他乖孩子。
宁远佳快气死了,松开口,便咄咄逼人道:“不过是大了我一段年纪而已,你真把自己当成长辈了?”
菲尔德这一番举动算得上自投罗网,他把自己困在宁远佳腿上,哪儿也去不了,只能被捏在手上质问。尤其被激怒的alpha远不像平常那样斯文瘦弱,年轻又精悍,让他一边被质问,一边吃下不少苦头。
“说话。”宁远佳命令道。
菲尔德蹙眉,又要去亲他,似乎把这当成躲避痛苦的一种手段,毫不意外地被宁远佳避开,捏住下巴:“没、有。”
“我看你有的很。”宁远佳毫不客气,“说了多少遍不要这么叫我,你还要惹我生气,当我是什么好脾气不成?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菲尔德忍不住想笑,眼睛湿润道:“嗯、是我自己找的……”
见他如此狼狈还敢笑,宁远佳眼圈都红了:“都怪你,你凭什么笑,笑什么?”
菲尔德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我喜欢你……嗯额、冲我,发脾气、的样子。”
他低敛下眉眼,去亲吻宁远佳的眼睛,这一次没有得到拒绝:“很漂亮。”
宁远佳的眼皮被滚烫地亲吻了一下,当即抖了抖,抿起唇道:“我看上将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头一次见有人喜欢看别人发脾气,还觉得别人漂亮?
宁远佳不觉得这个词能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他沉默下来,更加卖力,菲尔德没有支点,将他搂入怀中,宁远佳的脸陷在一片微湿的肌肉里,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温暖的巢穴。
……
再次洗完澡,等到冷静下来,宁远佳又轻轻地碎掉了。
原来不止菲尔德没有自制力,他和其他的alpha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主要是光着身子和别人吵架,实在是不容易捡起理智。
菲尔德看出他面如死灰,长臂一伸,将他再次抱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已经心神俱疲、不愿回想的宁远佳闭上眼睛,心想这都是他逼我的,我可没有想埋进他的胸肌休息。
“其他的事不要去想。”菲尔德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性感,“我会处理好一切。”
“……你能处理什么?”宁远佳微微睁开眼,扯了扯床旁连接着菲尔德四肢的锁链,“你现在哪儿也去不了——还有,不要再用这种对孩子的语气对我说话,我不是你的小孩,也不是你的后辈,请你尊重我的身份和工作。”
如果他没有窝在菲尔德怀里打瞌睡的话,这话也许更有力量。
菲尔德也不在意:“你对我有误解,我对待后辈并不如此。通常都是把他们关在演练场,不训练到一定程度不开门,他们在我手下伤痕累累,看见我就像是耗子见了猫,害怕极了。”
宁远佳心情莫名复杂。
他知道菲尔德没有撒谎,毕竟他“克己严军、肃容清正()”的名声流传甚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宁远佳并不会相信这位上将会丝毫不避讳欲·望,主动向alpha求欢。
我已经很尊重你的意愿。⒋()_[(()”菲尔德轻叹一声,“如果不是怕你寻短见,我也不会……”
他没说完,只是越发把他抱紧,宁远佳揪了下他的腰,有些不高兴:“你想干什么坏事,还怕我寻短见?我是那么脆弱的人?”
“你并不脆弱。”菲尔德说,“可人性总有弱点,过于自傲,容易钻死胡同,把自己逼上绝路。那不是我想见到的。”
宁远佳冷哼:“你才自傲,还说没有把我当后辈,现在这样是在教育我?”
菲尔德沉闷地笑了笑:“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每天要早起,睡吧。”
这两个字像是有什么魔力,宁远佳忽然感到一种难以拒绝的困倦袭来,慢慢睡去。
至于那些顾虑,都先靠边吧。
*
第二天。
宁远佳松了松衣领,看向从房里走出来的菲尔德,视线上下扫了一圈。
锁链被隐藏在整齐的衣物下,菲尔德很适合黑色,俊朗的五官更加清晰,整个人看上去英挺又帅气。
为了避免被认出身份,他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
如果不是身上一副被高等alpha好好关照过的气息,谁会想到他是个omega。
——第一眼见到菲尔德的宁父就是这么想的。
他穿得很正式,一身贵气的珠宝,身上喷了昂贵的香味。饶是这样,都无法掩盖住菲尔德身上属于alpha的气味,宁父捂起鼻子,率先瞪向自己的儿子:
“宁远佳,你是狗吗?”
宁远佳和菲尔德在一起待久了,习惯了信息素的味道,闻言才发觉出来,有些心虚:“我在易感期。”
宁父没好话说他,转眼看菲尔德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弗格斯怎么戴着口罩呀?都看不清脸了。”
宁远佳率先回答:“生了传染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