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城笑着说道:“咱在家吃过饭才来的,不喝酒了。”
老四把酒盅拿来了,可王洪城瞧着有陆涛这小辈在,他就没上桌喝酒。
王权怎么邀请,王洪城都拒绝道:“不喝,你们喝吧,咱来是问问大嫂和三权,
这次三权考上大学了,动静弄的这么大,我大哥不在家,家里是不是也应该摆摆酒席,招待一下乡里乡亲。”
王洪城说的是,王权考上大学,这事整个镇上都轰动了,
之前县长带着教育局的人,还有县城一中的杜校长,敲锣打鼓的来菱角堡村送喜报。
当时王权家,门前的这条村道堵的全是人,连隔壁村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各大电台,电视台的记者都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拿着照相机的也不少,菱角堡村的村民哪见过这阵势啊!
他们在这个小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头一次瞧见这么大的排面。
“三权,真的是文巨星下凡!”村民们这几天在村头村尾都在议论,他们这村子风水好!
村里八十多户人家,民房分散成三個口字型,不管怎么组合都是一个品字。
村里老的少的,婆子们,背地里议论的就是这村子出才子,是因为村子的风水好。
搞得之前搬到外村去的人,又拉家带口的搬了回来。
王权不知道这些事,但王洪城可听说了好多种类型,关于王权大学毕业就是个官的传说。
王洪城的话,正中李素琴的想法。
李素琴笑着瞧着王权说道:“小权,咱家盖新房就没摆酒席,这次你考上大学,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
要是再不摆酒席,村里那群婆子还不笑话咱家抠搜,不体面。”
王权听了李素琴的话,不断点头,按照村里的习俗,家里孩子考学高中了,是该摆酒席的,“可爹不在家,妈这事你张罗的了吗?”
农村摆酒席,里面的弯弯绕绕各种人情世故的,王权可不懂。
李素琴一听王权这话楞了楞,她一个妇女对这摆酒席的人情世故也不在行。
农村都是一家一族的,旁支错节的裙带关系很大,万一哪个环节,或者哪个人招待不周,就得罪一圈人。
“大嫂,大哥不在家,你要是乐意摆酒席,咱就帮衬着。”王洪城今晚上的来意就是这个事。
“有二叔帮衬着,那再好不过了,妈,你合计下,这酒席是摆不摆?你拿个主意。”
王权对摆酒席这事情倒不在乎,毕竟,他也不想收礼金,村里人来道喜每户最多随礼金几毛钱,亲戚最多不超过五块钱。
所以,这个摆酒席菜饭钱都捞不回来,就是图一个热闹和喜庆。
李素琴红着眼眶,她激动的说道:“小权,你考上大学这是咱家的脸面,光彩着呢!妈这辈子没拿的出手的事情,就你这桩事必须得摆酒席。”
李素琴嫁给王洪国这么多年,受尽委屈和屈辱,那些年婆家这边李素琴受妯娌的气,娘家那边哥嫂也不待见她这个嫁出去的小姑子。
嫁给王洪国这个爷们,李素琴这些年从来没扬眉吐气过。
现在自己生养的儿子,出息了,她必须得给自己找补一下脸面,让那些当年小瞧她家的人们,都瞧瞧。
王权一听自己娘这话,顿时拍板说道:“那就摆酒席吧!”
“二叔,摆酒席的事情,你张罗准备就行,老四你待会给二叔拿二百块钱。”
“二叔,钱别舍不得花,酒席席面要讲究点,别让旁人挑拣了。”王权对王洪城交待道。
老四应声回屋拿来二百块的大团结,给王洪城。
王洪城没接,对王权说道:“小权啊,用不上这么多,咱拿一百块就差不多了,不够我在找你。”
“别介,二叔你都拿着,该用人的地方就给人家工钱,我和我二哥,我大姐都在省城,帮不上啥忙,摆酒席需要用钱的地方多。”
“好吧,剩了我再还给你。”推迟不了,王洪城就收下了二百块钱,准备摆酒席的钱。
王权又转头对李素琴说道:“妈,你去找先生看个好日子,定准了,再邀请亲戚和村里人。”
“成。”李素琴高兴的合不拢嘴,这次儿子总算给她争回来脸面了。
就是王权给王洪城那二百块钱太多了,她心疼。
于是,她对王洪城说道:“洪城啊,你说就咱村八十多户人家,还有我娘家三四家亲戚,再加上你一家子和洪江一家子,一百块钱够不够准备酒席的?”
农村摆酒席,又不是城里去饭店论桌算钱。
农村摆酒席都是自家买菜,买肉,买米,买酒,然后,找个会炒菜的厨子,帮着炒菜。
至于,洗菜,端菜什么的活,都是村里左邻右舍出人帮忙的,没有工钱,大家最多就是酒席结束后,将剩下的菜饭打包拿回家。
农村就是这个传统风俗,东北这边的农村到现在也是这样摆酒席的,没啥大的花费。
王权听出来李素琴心疼钱了,他后悔当着李素琴的面给他二叔拿摆酒席的钱。
王洪城笑着说道:“大嫂,按理说差不多的。”说完这话,王洪城瞧了眼坐在饭桌边的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