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吴邪和胖子两人意识到不对劲,余光瞄见张杌寻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冲他们比了个撤退的手势。
两人立马手拉手躲到屋子角落里,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藏在书架与书架之间探头偷么么往屋子中间瞄。
冯看着张杌寻和张海客两人,在耐心告竭之前,他下达了最后的通牒,“白先生、张先生,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一直都很有诚意,也拿出了很多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利的东西,虽然张家人是我们达成目的不可缺少的因素,但这不应该成为你们一再欺骗我的理由。”
“白先生,其实从一年前我们合作时,你提出要看白小姐录相的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她并不在我们手里,对吧。”
冯冷冷的看着张杌寻,脸上再没了之前和善的笑容,浑身刻意收敛的气场也放了出来。
此刻的他才露出了自己伪善之下真正的面孔。
张杌寻半点不意外,能两次成为德国人的领队,又岂会是籍籍之辈。
他将手里的茶随手泼掉,杯子倒扣在桌面上,站起身背过手,冷漠道:“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谈的了。”
冯的脸上浮起一抹愠怒,“白先生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德国副头领和尼克就同时拔枪对准了张杌寻和张海客两人的脑袋。
张海客口中轻嘶了一声,眼神不善,“劝你们把这玩意儿挪开,不然一会儿走火了,咱们可就彻底没得聊了。”
冯冷哼一声,“我手下的枪非常稳,张先生现在要操心的,是怎样劝白先生认清现实,外面的那些伙计们可不像我这般友善。”
“确实是要认清现实。”张杌寻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话音一转,微笑道,“不过不是我,而是你。”
冯眯缝了下眼睛,他不觉得白张两家的人可以轻而易举解决掉外面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佣兵队伍,“你什么意思?”
张杌寻轻轻一招手,丹立即将手指搭在嘴边,唤鹰一般吹了个长长的呼哨。
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粗鲁的一脚踹开。
趁冯他们分神去看门口的一刹那,张海杏瞬间移动,单手撑桌翻跳在半空中,一脚飞踹出去踢在尼克的手腕上。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尼克手里的手枪应声掉落,在半空中被落地站稳的张海杏抓在手里。
尼克惨叫一声,反应过来后立即用另一只手握拳往张海杏太阳穴砸下,张海杏侧身弯腰,右手变掌为拳,一拳锤在他的腋下,尼克的手臂瞬间脱力垂下。
接连两次吃亏,尼克恼羞成怒,凭着蛮力狠狠往前一撞,身形单薄的张海杏扛不住,立马后撤身就地翻滚,卸掉撞过来的力量。
尼克快步追过来,张海杏刚拍地翻身站直,一个扫腿就朝她的膝盖猛踢过来。
张海杏反应极快,屈膝跳起躲避开后,单脚踩在尼克横扫过来的腿上,借力跃起一个膝顶击在他下巴上,直接将尼克这个两百多斤的大块头撞翻,重重摔在地上,只剩痛苦的哀嚎。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海杏的身形快到飘出了残影,以速打力,尼克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趁他病要他命,张海杏毫不迟疑,抬手一枪就了结了尼克的性命。
另一边的丹下手更加干脆利落,插在背后的猎刀出鞘,扬手甩出去直接插在德国人的手背上。
德国人大声痛叫,还未等反应过来,丹的刀刃已经擦过了他的脖子。
德国人后退几步,双腿不受控制的抽搐发软,最终被自己绊倒在地上。
鲜血从颈侧破开的口子汩汩流出,泉眼一样,可能直到咽气的前一秒,这个德国人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丹捡起泡在血里的手枪,用衣角擦干净,和他自己本来的短管猎枪对比了一下,发现新的这把确实高级不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两把枪都别在自己的腰带上。
张隆半收回脚,袖手施施然站在门口,面上带着运筹帷幄的淡然,扫视了一圈儿屋里的情况,欣慰的点点头,“不错。”
又看到缩在角落里蜷成两坨的吴邪和胖子,眼角抽了抽,转头挪开了视线。
冯的脸色煞白,竭力抑制住浑身的颤抖,大开的门口让他非常清楚的看到,横七竖八躺在院子里的那些人,全部都是他的手下。
不知张家人用了什么手段,他竟然半分都没有察觉到,预备在外面的人已经全部出了事!
局势还未铺开就已经彻底逆转了!
冯气得嘴唇子都在打哆嗦,面色铁青,“诸位可真是好手段,你们这般明目张胆的撕毁合约,难道不怕受到我们总部的报复吗?”
“你们的总部太过于神秘,这些年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更多,我们自然还是有些忌惮的。”张隆半避开地上的杂乱,抬脚走进来,“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主动给我们提供了一只替罪羊。”
冯有些发懵,“什么替罪羊?”
张隆半却笑而不答,“反正你们以往派遣进入雪山的队伍,消失也不止这一次两次了,多消失几次又有何妨呢。”
冯立即明白,他们这是对墨脱的分据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