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雕花盒子有一层很特殊的机关锁,只有张杌寻在当初去长白山之前,托人带给吴小邪的那只八角银镖作为钥匙,才能够将其打开。
张杌寻心里很清楚,这次在张家古楼,他是注定要和汪家人对的,他已经隐隐感觉到那种风雨欲来的气息了。
其实究竟能不能从古楼里出来,他自己也没谱。
这个盒子算是他给那个计划加的一层保险。
倘若,倘若他这次真的折在了张家古楼,他希望吴小邪能够按照盒子里的指引,少走一些弯路,早点从青铜门里把小哥接出来。
只是到时候,他不能陪着一起了。
张杌寻的这番解释,潘子表面看起来是信了,但其实他心里还是存着疑虑,总觉得这小子有事儿瞒着他呢。
潘子盯着张杌寻看了半晌,却始终没有从他的表情看出什么破绽。
拱门外墙那边传来菜的吆喝声,酸萝牛百叶、紫茄咸蛋、醋溜腰花儿来喽!
女伙计端着满满一大木盘子菜,一阵风似的刮过来,手脚利落的摆,这是米饭,两位先吃着,小龙虾马出锅,还有几样菜也快出来了。
潘子把白木雕花盒子放到桌子边,拿起筷子,给张杌寻的碗里夹菜,等翻年我也要试着从现在的位置慢慢退下来,三爷的摊子最终还是得交到小三爷手里,等之后成了家,你们几个年轻人的事情我估计也就没工夫管了,不管要做什么,前走三后走四,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张杌寻笑着点点头,好,我记着了。
之后又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一顿饭很快吃完。
出了饭店,两人坐车。
潘子把盒子装进背包里,打着火,问,想住哪儿?酒店还是我那儿?
自打心里有了记挂的人,考虑到以后,潘子便用这些年攒下的钱在一些环境好、出行方便的地方买了几套房子,平时他还是住在堂口跟前的老巷子里。
张杌寻却摇了摇头,直接去机场吧,我得抓紧时间回到巴乃,小哥和胖子还等着我呢。
成。潘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多余的事情也没有问。
从那天离开巴乃,张杌寻掐着时间,赶在第五天早回到了瑶寨。
这几天没有再下雨,往山走的路已经通了。
张杌寻坐着老乡的牛车来到村口,正好碰见指挥着伙计往驴车搬运装备的霍秀秀。
这小丫头不知这几天经历了什么,脸的表情老难看了,见了张杌寻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张杌寻稍稍思考了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没有凑去触霉头,打算先山见到胖子和小哥再说。
没想到刚走出两步,就听见霍秀秀在身后叫他。
我之前已经和奶奶通过信息,她让你回来之后和我们一起山。霍秀秀道。
张杌寻心里琢磨了一下霍老太太的用意,默默在一边的石块蹲下来等着霍秀秀他们装车完毕。
看来这几天耽误下来,那老太太确实生气了,不过听霍秀秀的口气,这怒火似乎并不是冲着他来的,那就只能是胖子了。
想到这里,张杌寻心里有点发笑,胖子这家伙,果然专治老妖精。
就是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干什么了,惹得老太太发了这么大的火。
一个小时后,队伍出发。
还是原路,当初阿贵带他们走过的那条路还是很结实的,这么多场大雨,林子里只有一小部分山体出现了坍塌,绕路也不是很麻烦。
第七天早,队伍到达河边。
张杌寻返回帐篷看了看,小
哥和胖子都不在,不过在行军床架底下沾了好几张纸,面是胖子给他留的信息。
看完这个,张杌寻立马明白这一路回帐篷时遇见的霍家人为什么都对他没有好脸色了。
他离开的这几天,胖子想了一个特别缺德的主意。
胖子为了遵循张杌寻的意思拖延时间,心里一合计,发现别的计策似乎都没什么用,于是便让小哥装病。
其实并不需要装的多明显,只要小哥往那里一躺,不管病没病,霍仙姑都会明白。
只要小哥不想动,她就是再心急,也进不去,只能等。
偏偏这样也就算了,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
霍仙姑手下的技术人员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把古树后面的通道扩大。
但偏偏胖子是个戏多的,整天哭丧着脸,往霍知止眼前凑,一副小哥快要无了的表情,试图从霍知止手里坑些珍贵的药材之类的好东西。
霍知止气得半死,偏偏他这种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平时跟着霍仙姑见的最多的都是些算计来算计去的阴谋阳谋,不到最后撕破脸皮的时候,大家明面都是一团和气。
突然面对胖子这种摊煎饼似的泼皮无赖打法,在两方合作的情况下,还真就是束手无策。
霍老太太安排的事情多的很,他可没工夫和这死胖子扯皮。
而且最近霍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几个亲近的知情人心里都挂着一根弦,紧紧绷着,胖子的纠缠让他们烦不胜烦。
最终事情还是闹到了霍老太太耳朵里,霍老太太直接让人带话给胖子,表示会等张杌寻回来一起行动,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