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一身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双眼发直,目光死死盯着椅背深深镶嵌在里面的黑色铁弹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额头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
旁边和他一起坐在后排的手下满脸惊恐,嘴唇哆嗦着,说出来的话都结巴了,周……周爷……这……
再一看前排痛苦呻吟的司机,手下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方才那只铁弹子,分明就是擦着他的太阳穴射进椅背里的!
这要是再稍微偏分毫,他焉还能有命在?
被他称呼做周爷的中年男人颤颤巍巍着手,从真皮椅背里抠出那颗铁弹子,仔细看了看,脸色逐渐变青。
堪称慌乱的抖着手打开车门,走到张杌寻面前,把手里的铁弹子举到他眼前,压抑着声音问,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东西?
张杌寻挑挑眉,很意外吗?这东西的主人没了,被我捡到了自然就是我的了,偶尔拿出来用一用,好像没什么不可以吧。
周爷的脸皮抖了抖,艰难咽下嘴里的脏话,这位……于爷,您是如何得知这铁弹丸的主人出了事的。
张杌寻表情无辜,一本正经道:我当时就在边啊,不然你觉得,以陈皮阿四的性子,又怎会这么长时间不出世来管一管你背后撺掇搞事的小杂碎呢。
周爷脸色变了几变,堆出几分笑意来,于爷说笑了,对了,您说三爷做了手术在休养,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做手下兄弟的,总得探望一下不是。
想去看三爷啊……张杌寻拉长了声音,轻蔑的斜他一眼,账本儿准备好了吗?可别到时候对不数,三爷的手段,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吧。
张杌寻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三爷虽然暂时人不在这里,但对于他们私底下的小九九是一清二楚的,想搞事情,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儿够不够硬。
三爷连陈皮阿四那么牛批的老江湖都能设计收拾了,处理他们几只臭鱼烂虾,轻而易举。
要动起真格来,他们这帮小五仔没有一个逃得过。
给你们一句忠告,趁三爷还没发火之前,赶紧把你们的屁股擦干净喽,自个儿几斤几两还是要清楚的,可别被人糊弄两句,就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张杌寻脸的笑彻底收起来,手腕儿一转,手心里又出现了两颗铁弹子,像盘核桃那样在手里晃了几圈儿,眯眼瞧着他,不知道你们这脑袋,有没有那车玻璃硬。
感受到张杌寻身冒出来的杀意,周爷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赶紧垂下眼皮,讪笑道:于爷说的是,哥几个这就回去核对账目,到时候一定给三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眼前这个所谓的周爷,其实就是那边团体的边缘人物,临时拉出来做试探的。
可惜张杌寻油盐不进,周爷也知道这回碰硬茬子了,脸扯出僵硬的笑容,劳烦您转告三爷,保重身体,等三爷康复了,手下的兄弟们一起约个日子门去拜访他老人家,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张杌寻回应,便像火烧屁股一样,匆忙了手下人开的大金杯,招呼人呼啦啦车,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估计是回去找身后那帮人汇报情况去了。
张杌寻抛了抛手里的铁弹子,嫌弃地啧了一声,一盘散沙。
转身对大奎他们道:行了,把刀都放回去,该干嘛干嘛。
大奎他们欢呼了几声,看向张杌寻的眼神难掩崇拜之色。
晚间潘子从老宅那边过来看了看这边的情况,见事情已经解决了,便请张杌寻和小哥两人吃了顿饭,之后又急匆匆走了,看样子他那边的情况比较棘手。
张杌寻也没打听,当晚和小哥直接住在了铺子内堂的隔间里。
第二日两人便去三爷的其他堂口巡视,发现搞破坏的,对其施展一番爱的教育,然后摸清他们是谁派来的小喽啰,直接杀门去,卸了他们的牌子。
非常时期,就得用点儿特殊手段。
太阳还没落山,吴三爷麾下有两个阎罗煞神的消息就传遍了星城。
一个白衣艳鬼,一个黑衣遮面,一人背着一把龙脊背刀,一天之内连挑七家主堂口,怎样进去就怎样出来,毫发无损,身半点灰不沾,专砍门口的招牌。
身手再好的伙计在两人手里都走不过三招,不是折胳膊就是断腿。
一时间,星城所有的地下头头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暗地里搞过事情的,纷纷闭门谢客,把手下也圈起来,生怕哪个碍了那俩煞神的眼睛,让人家记起来杀门。
张杌寻两人也不负众望,凡是跟这事儿沾了点边边的,挨个儿被他和小哥门拜访了。
与此同时,吴三爷只是暂时蜗居休养的消息也传开了,那些人对此是深信不疑。
毕竟星城这片地盘儿,除了吴三爷,还有谁能出如此大的手笔,雇这么两位菩萨呢。
同时,张杌寻把自己空间里的压箱宝贝也拿了出来。
从秦岭神树祭坛里掏出来的一柄三尺长的聚火神鸟血玉如意。
血玉本就珍贵,更别说这种通体浸血的千年玉,倘若放到拍卖场里,起拍价就不会低于一亿。
这样的宝贝,算得是龙脊背中的龙脊背。
放在吴三省的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