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的一个手下过来一脚把火堆边坐着的几人踹倒,嘴上笑骂道:“还不快起来给小三爷让个座儿,木头似的杵着,像什么话。”
吴小邪刚想谦虚一下说不用了,余光忽然瞥见倒在自己脚边的一人脸色发黑,双目圆睁,显然已经死了,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当即吓的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两三步,满脸骇然。
周围众人见状,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张杌寻走上前三两脚把那几个人踢到一边堆着,拍了拍吴小邪的肩膀安抚他,“别怕,几个潜水服弄的假人而已,应该是放着用来守营地的,有火堆在边上,那些蛇用热感应就分辨不出是真人还是假人了。”
吴小邪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几个假人,发现还真是黑色的潜水服塞了东西鼓起来的,脸上罩着个防毒面具,透明罩子底下还弄了两个口香糖粘的眼睛,不知谁那么坏心眼儿,还给上面弄了两个烧黑的炭渣子。
乍一看去,真的跟尸体无异,怪特娘吓人的。
吴小邪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实在是一路上死人见得太多,他都条件反射了。
张杌寻给睡袋里躺着的胖子喂了点水,让他继续睡着恢复体力。
拖把的手下不知从哪里撅来了很多树枝,一部分用来架火,一部分交叉绑起来,弄成新的假人,披上衣服立在石窟门口以及洞里坍塌的地方。
几个火堆里都有人投了硫磺球,燃起的黄烟云雾缭绕,弥漫整个洞穴,硫磺刺鼻的气味,加上一帮大老爷们儿脱鞋后的湿臭味,那叫一个酸爽,纯粹就是生化武器,估计不用硫磺,那些蛇也不敢靠近。
张杌寻被熏得眼睛疼,掏出一瓶眼药水往眼睛里滴了两滴,然后转移阵地,去远离这帮人的地方守着胖子去了。
黑瞎子掏出压缩饼干,悠然自得的啃着,见状往张杌寻那边看了一眼,乐呵呵的问道:“他怎么了?”
吴小邪笑道:“讲究人,跟咱们这些糙汉子不一样,记得我俩第一回见面,我摸完身上带有尸臭味的狗,没洗手就拍了他的肩膀,当时他脸都绿了,二话不说拿出一瓶消毒剂对着肩膀就是一顿喷,洁癖甚是严重,现在还好些了。”
说着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痒,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接着道:“就这里头的气味,没直接把防毒面具掏出来戴上,已经是对咱们的尊重了。”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带着塑料纸的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张杌寻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说我坏话呢,这点距离当我是聋了还是听不见呐。”
吴小邪嘿嘿一笑,伸手从后领子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剥开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没,夸你呢,我在跟黑瞎子讲你的丰功伟绩。”
张杌寻哼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检查完胖子的情况后就抱着小哥的刀斜靠在背包上闭目养神。
吴三省端着一只笔记本电脑走过来坐下,手指一边在上面点着什么,一边笑骂道:“你特娘的要不是我侄子,老子第一个抽死你。”
吴小邪懒得再和他顶嘴,看这老头儿来了这里之后精神头儿倒是好多了,比起躺在医院病床上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又恢复了枭雄本色,释然道:“你就是抽死我,我也要跟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这事儿跟我脱不了干系,不弄清楚,我下半辈子肯定记挂着,寝食难安。”
“要换做是你,你肯定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对于自家这个三叔的本质,吴小邪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也无意再争辩什么,就问三叔是怎么跑到他们前面去的。
从三叔口中,吴小邪得知那个定主卓玛竟然也给三叔传了口信,不过三叔用威逼的方法从老太婆口中知道了更详细的事情。
在知道陈文锦在塔木陀绿洲后,三叔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见文锦的最后一次机会,于是当即决定加速绕路,走的并不是峡谷那条入口。
吴小邪一边听他讲述一边思索,脑海里的碎片一点点串联起来,原来文锦笔记里提到的,让定主卓玛寄出快递的三个人,分别是小哥,吴三省和他自己。
而阿宁收到的那盘录像带却是小哥找到吴三省合作寄出去的。
所以……
“这么说来,三叔你手里是不是也有一盘录像带?”吴小邪看着自家三叔,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神情很是肯定。
吴三省点点头,把电脑屏幕往他那边转了点,“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那盘录像带应该是咱们在北城的时候就寄到铺子里的,东西堆的太多,许久之后我才发现。”
“那文锦阿姨为什么要把录像带寄给我。”吴小邪疑惑道,“按理说我当年还小,你们之间的纠葛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吴三省沉默着点了一根烟,一直到抽完,才长叹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吴小邪,道:“你文锦阿姨把录像带寄给你,必然是有她的用意在,我也只是一些猜测,你要真想知道原因,等找到她之后,不妨自己去问她。”
“好。”吴小邪也不纠结这个,点点头,继续追问,“那寄给你的录像带里是什么内容?”
“我没法形容里面的内容。”吴三省把打开的电脑文件,连电脑整个的给吴小邪,“还是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