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凉师爷肚子里的小九九,张杌寻心里门儿清,只是没有拆穿而已。
不过也算这老小子识相,他真要有什么动静,下一秒张杌寻的刀就能让他人首分离,并且保证不会有一丁点疼痛。
感觉到身刮过的凉意,凉师爷讪讪笑了下,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后背贴洞壁了才有了那么一丝安全感。
张杌寻轻笑一声,没有理会他,从收缴的王老板的背包里掏出一只固体燃料风灯点,这东西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取暖,是登高海拔的雪山必备的工具。
点着后不一会儿,整个洞穴里亮堂堂的,仅有的湿气也被驱散了。
老痒实在扑腾不起来,只好四肢并用在地爬到王老板的背包跟前,边还放着一把短步枪,是吴小邪之前收缴泰叔他们的,被瀑布冲散后除了背包里的装备,其他工具都给冲得七零八落的,也不知道是他们是运气好还是差,枪都拿手里了,最终还是逃脱不了一死一伤的命。
老痒的拍子撩经过之前和螭蛊的战斗,已经彻底歇菜报废,主要是子弹没了,所以他这会儿看王老板那把短步枪了。
像他们这种随时挣扎在死亡线的人,手里有了枪就是有了安全感。
见自己的保命家伙到了老痒手里,王老板不甘心的挣扎了两下,不小心扯到胳膊,登时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张杌寻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嘴角带了点笑意,对王老板道:“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说了实话,我就给你把胳膊接,一直这么耷拉着也挺疼的。”
王老板还想硬气一点,抬头冷冷地瞪着张杌寻,鼻孔里哼了一声。
“啧啧,瞧瞧,这还是把硬骨头呢。”张杌寻玩味地勾了勾嘴角,“既然如此,那留着你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说着握着匕首逼住王老板脖子的大动脉,作势就要用力割。
王老板懵了,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不应该先是威逼利诱一番吗?怎么就直接下死手了呢?
在小命面前,什么骨气之类的,直接见鬼去吧。
“我说!我说!于爷留命!”
王老板颤抖着嘴唇,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计划和目的全倒了个一干二净,连难忍的伤痛都顾不了,眼睛一直往冰冷的杀人利器瞄,生怕张杌寻不小心一个手抖给他嘎一刀子。
“我真的没什么恶意的,只是想和诸位合作,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大家都不清楚,多个人多一分力气,更何况你们还带着个伤员,行动更加不便,我就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和共赢,跟老泰那些杀人越货的不一样,而且老泰已经死了,咱们真没必要闹得这么严重,生意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大家和气生财,有汤一起喝嘛。”
王老板到如今还有些不死心,试图劝说张杌寻放下屠刀,立地成圣人。
张杌寻闻言,觉得这人的脑回路不是一般的清奇,“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你凭什么觉得,如今受制于人的你还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的进行谈判,现在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懂吗?”
王老板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看来这一遭是没法善了了,心下不由得为自己的轻敌懊恼不已,身手如此好且能完美隐藏杀气的人,又怎么会是良善的角色,他们这些人里,恐怕只有那个一脸天真懵懂地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年轻人,才是正经意义的好人了。
凉师爷见他闷着不说话,不由得出声劝说,怎么说也是老熟人了,合作过那么多次,真这么挂了他也有些于心不忍,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这个姓于的年轻人也不是那种一意孤行不讲道理的人。
“老王啊,不是我说,你这犟驴脾气也真得改改了,既然要合作,资源共享肯定是必须的嘛,咱们下来的目的都是为了宝贝,于爷这人慷慨,到时候肯定会留给咱们一点汤喝,这一遭下来损兵折将的,能赚一点是一点,总比空手而归的要好,你说是吧。”
凉师爷拿着水囊给王老板喂了点水,拍了拍他的背,借着遮掩隐晦地递了个眼神。
张杌寻冷眼旁观着两人的互动,也没有阻止。
王老板接收到凉师爷的眼神,垂下头沉默了几秒,终于决定坦白。
张杌寻表示洗耳恭听,吴小邪也竖起耳朵。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和王老板祖留下来的那本河木集有关。
根据河木集记载,这颗巨大的青铜树最初发现的年份是乾隆十三年,当时在这一带有一处官方的矿地,某一天突然挖掘出来一根青铜古柱子,往下挖了四个月也不见底,当时各种传言沸沸扬扬,神仙风水一齐,什么猜测都有。
后来这事被报给皇帝,不久后,李琵琶的先人所在的铁头骁骑营就接到一条密令,带领三千死囚封山继续向下挖掘。
这一挖就是四年零三个月,他们一直挖通了此处的溶洞也不见树根,却无意间挖出来一个龙纹盒子交,然后就是论功行赏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之后的内容是满文,只有已经死去的李琵琶能看懂。
河木集的最后用汉字记录着一些攀爬过程,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再往一点,就能看到岩壁当初那些人挖掘的同时为皇帝修建的栈道。
这也是王老板最大的筹码,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