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之后,千星又闷头在家里呆了两天,仍旧是闭门不出,沉默寡言的模样。 对此,宋清源没有多过问什么,郁竣也接连好些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到了第三天,趁着医生来给宋清源检查身体的时间,千星才走出房间,在客厅里拦住医生,问了问宋清源的身体状况。 总体情况自然是不算太好的,千星关心的却只是跟宋清源一贯的健康状况相比,现在的状态算不算好。 对此医生的回答是:“如果要这么对比的话,目前状况还算不错,至少各项数值都很稳定。” 千星向医生打听完,很快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郁竣知道医生和千星的对话内容之后,只是对宋清源道:“看来这个女儿,您是快要留不住了。” 宋清源说:“如果是霍靳北,那我很放心。” 郁竣也知道霍靳北是个稳妥周全的人,闻言笑道:“也是,指不定哪天就带着女婿拎着礼物,回来给您拜寿来了。” 宋清源听了,却只是摇头苦笑了一声。 那样的情形,至今他也不曾奢望过。 年纪越大,便活得越清醒,什么事情会发生,什么事情不会发生,他心里 终究是有数的。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那天之后,千星却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半句没提要离开淮市的事,仍旧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满腹心事的样子,却一个字都不曾对任何人说起。 对此,郁竣向宋清源发表的评论是:“我还是高估您这个女儿了,这么畏缩不前,还真叫人失望。”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郁竣这句话刚说完,下一刻,千星直接就砰地一声推开了宋清源的房门。 宋清源和郁竣同时转头看向她,千星却看也不看宋清源,径直走到了郁竣面前,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是不是你干的?” 郁竣闻言,微微一拧眉,“您指的是?” 千星脸色难看到极点,一把将双手拍在了他面前的桌上,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 “霍靳北被人刺伤了,是不是你干的?” 她语气极重,显然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面对着她这样紧绷的姿态,郁竣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低笑了一声,才开口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以这样置法度于不顾,恣意妄为吗?” “你不可以吗?”千星咬牙反问道。 郁竣转头看 了宋清源一眼,耸了耸肩之后才又道:“就算我可以,霍靳北跟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况且,你最近表现也挺乖的,不是吗?” 千星再度咬了咬牙。 对于霍靳北受伤的情况,她并不完全了解,只是阮茵匆匆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霍靳北被医闹的人刺伤了,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了解,现在正在匆匆赶去滨城的路上。 可是千星此前说过,无论霍靳北发生什么事都会算在郁竣头上,因此听到这个消息时,在一瞬间的血冲上脑后,她瞬间就想到了郁竣,所以才不管不顾地冲过来质问。 可是眼下看来,郁竣似乎的确没有对付霍靳北的动机。 是她关心则乱。 可饶是如此,郁竣在她这里,依旧是个不坦荡不不可信的人。 “与其在这里瞪着我,还不如赶紧去收拾东西,去滨城看看你的心上人……”郁竣说,“毕竟这年头,医生被刺伤的新闻中,事情好像都不小呢。” 说完,他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万一到时候不小心天人永隔了,哭的人可不会是我——”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一杯温水直接浇到了他脸上。 而他的面前,千星紧捏着水杯站着,几乎被他说的话气到发抖。 “你该得的。”千星强撑着说完这几个字,砰地放下水杯,扭头就往外走去。 …… 几个小时后,千星就又一次出现在了滨城。 可是当她匆匆赶到霍靳北所在的医院时,一问之下,才发现霍靳北已经不在这里了。 阮茵和霍柏年知道他受伤的消息后便匆匆赶了过来,抵达不过一小时,霍柏年便决定带霍靳北回桐城医治疗伤。 因此这个时候,霍靳北很可能已经在回桐城的路上,又或者是已经抵达了桐城。 这似乎是一个好消息。 在他受伤的紧急情况下,霍柏年还将他带回了桐城,似乎说明他伤得并不重,否则无论如何都应该先留下来医治才对。 虽然脑子里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这点,千星却还是忍不住问自己面前的护士,“他伤得重不重?伤了哪里?” “伤得不算重,可是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手上、腹部都有被刺伤,应该还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旁边的一名护士听到她们的对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霍医生也真是倒霉,明明不是他看的病,就因为他坐 诊,就无辜遭到牵连……我看过他的病历,去年下半年他才发生过一场车祸呢,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这又遭遇这档子事,真是英年多舛……” 听到这几句话,千星心头不由得“咯噔”一声。 去年那桩车祸,多多少少是跟她有些干系的…… 而这次的事件,不知道还跟她有没有干系? 当天傍晚,千星落地桐城。 刚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她就收到了阮茵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小北伤情不严重,我跟他爸爸把他带回了桐城,这一天太忙了,也没顾得上跟你说一声。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别担心。” 听完这条语音,千星不由得愣了愣。 曾几何时,霍靳北一个感冒,阮茵也要借机把她送去滨城,让她帮忙照顾霍靳北; 而今霍靳北被刺伤,她却对她表示霍靳北并不严重,不用担心。 大概是在霍靳北对她彻底失望之后,阮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