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薛凌实话实说:“自小郑郑出事后,她就一直躲在酒店里。她妈说,她每天昏昏沉沉睡着,时不时伤心哭泣,暗自悔恨不已。” 薛桓皱眉道:“有些错误犯了,是永远没有回头路的。她伤心悔恨,孩子就能回得来?多多都四十多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既然没能力照顾好孩子,为什么硬是要将孩子抱走?” 顿了顿,他叹气总结:“人呐,总爱高估自己,低估别人。过分谦虚不必怕,最怕的是过分骄傲。毕竟谦虚还能使人进步。骄傲呢?最终受罪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薛凌也是颇感慨,道:“论才学论能力,小佟还是蛮不错的。只是她的性格……太强势太高傲。如果没有人护着她,她以后会吃更多的亏。” “所以现在还没正式离?”薛桓挑眉问。 薛凌点点头,迟疑解释:“现在对方律师反而当起了调停角色,说小佟不肯离婚。不过,之前提离婚争孩子的时候,她早已经跟法院提了离婚诉讼。上次是多多不肯,现在反而是她不肯。” “那还是得等开庭。”薛桓低声:“如果有一方坚决不肯理的话,那 法院不会判他们离的。” “但多多会坚持离。”薛凌无奈叹气:“多多那家伙骨子里是极高傲的人。他珍惜的人,爱的人,他会给一万个面子。但一旦让他嫌弃厌恶了,他不仅会狠心打击,甚至可以往死里整都面不改色。” 薛桓想了想,道:“一般诉讼离婚的话,至少得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才能判离。” “时间可能有些漫长。”薛凌语气极笃定,“不过,还是会离的。小佟的爸爸看不惯多多,对女儿又过分自信。有他在,小佟跟多多复合不了的。” 时代在变化,社会在不停变迁,但佟子的思想却一直停留在他是文艺青年的那个年代。 他一直住在荣城那边,住着那套二三十年的老房子,领着电台的退休工资。每天理所当然享受妻子对他的照顾和付出,而他却只会跷二郎腿的“得意潇洒”生活。 电台早已被电视淘汰,电视也早已被手机淘汰,而他却仍在得意洋洋自己曾是电台著名主持人的身份。 在三十年前,他确实是极优秀极出色的存在。中专毕业生,有一副极好听磁性的嗓音,外加出色挺拔的英俊外形,还能摄影 写文章,走到哪儿都是散着光芒的“大人物”。 可惜,时代早已变了,他却浑然不自知,仍优越感十足活着骄傲着。 他自己这样子也就算了,毕竟都已经是退休的老人家。不用出去社交,每天在家里想怎么优越就怎么优越,别人不会在意太多。 但小佟就不一样了。 她虽也十分优秀,但绝不是顶尖人才,更不是那种有能力或实力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可她却完全遗传了佟子的高傲和自以为是,甚至连生活的态度也一模一样。 佟子对女儿过分自信,觉得只要给她一根杠杆,女儿就能把地球给提起来。 小佟对佟子十分依赖,很容易受佟子影响。即便她目前仍因为失去孩子对多多很愧疚,同时对多多仍有情意在,暂时不愿离婚了,也会迟早被佟子鼓动任性离婚。 佟子对陈兰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对他的家庭也是如此。 哪怕是儿子和女朋友要选什么样的房子当婚房,选什么日子结婚领证,佟子认为都必须听他的。 儿子新房的装修得他首肯才能进行,盯装修的事却交给老婆每天去跑。自己却因为一点儿小湿疹,不能干这 个,不能干这个,成了一个必须靠亲人照料和体谅体贴的“大病号”。 有这样的父亲横在多多和小佟中间,哪怕是有心人不停劝和说和,他们的关系迟早仍得暴雷。 “我了解内情后,就没再说什么。”薛凌解释:“哪怕是一句劝都没有。陈兰找过来,哀求我帮忙当中间人撮合他们重新在一起,我也婉言拒绝了。多多跟小佟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如果孩子还在……”薛桓蹙眉道:“我和小异都会劝多多将就些。两人还有感情在,不好意气行事,还得多为孩子的健康成长多忍耐。但现在孩子已经没了,什么意义都没了,也没必要迁就或将就了。” 薛凌踌躇低声:“可小异毕竟跟多多……过了那么多年,多多不肯分财产给她,对她来讲也是一种不公平。另外,多多如果错过了这场婚姻,以他的性格,这辈子可能得孤独终老。” 薛桓扬了扬眉,沉默了。 薛凌继续道:“我并不是站在小佟那边帮她说话,而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下评论。她也是心高气傲的人,被多多摆了一道后,肯定气呼呼同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