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牢狱里,无事可干,只能聊天。
林秀儿便把自己的家里事儿,都向乔亦雪倾诉了一遍,直到乔亦雪听得睡着了!
魏百户府里。
胡氏正让丫鬟给她捏着腿,忽然门房慌里慌张冲了进来:“夫人,不好了。”
胡氏抬头皱眉道:“何事慌张?不成体统。”
“夫人,有官差过来拿人……”门房打起哆嗦来。
胡氏霍地站起:“要拿谁?”
才说着话,一队衙役便呼喝着进来了,将还在午休的魏百户上了套索。
“这是为何?我家老爷犯了何事?”胡氏这才慌了,她没想到的是自家老爷犯事了。
“有事儿便去问知府大人吧!”
魏百户也狂怒大叫,然而衙役不理会他那么多,捉拿了他就走。
在后院的杨月听到丫鬟慌里慌张的禀报,她抚着肚子瘫在地上。
怎么可能?
她和杨健给魏百户吹的耳旁风,动了手脚,诬告乔亦雪漏税。
成功让乔亦雪被拿下大狱!
这才在家里得意了一日半功夫,自家老爷便被带走了?
胡氏当即派人使了银子去打听,原来有人举告他收贿敛财。
胡氏两眼发黑:“谁在这个位置上,不收点孝敬?这也值得被捉拿?”
她又想着为了控制他,不让他在外头养外室,银钱上历来是稍微钳制他的。
但他还是有银子赎了杨月兄妹,并且还有点银子养着她。
可见,是收受了不少贿赂!
“都是这个狐媚子害了老爷,把她给我押过来。”胡氏发了狠。
丫鬟婆子当即就把惊慌当中的杨月押到正堂,一踢她腿弯子,便让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杨月捂着肚子惊呼:“夫人,可不能如此,我腹中尚有孩儿……”
这话倒是让胡氏顿了一顿,她又狠笑道:“不会要了你孩儿的命,但你这狐媚子,给老爷吹的什么枕边风,让老爷都被抓走了!”
杨月哪里敢说,只连声叫着“冤枉”。
胡氏可不客气,她亲自动手,上前就给了杨月几巴掌,只打得她嘴角流了血。
见她还是叫着冤枉,胡氏又让丫鬟婆子上前,打的打,拧的拧,只避开她的肚子。
没过多久,杨月便鼻青脸肿,连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
杨月尖叫哭泣,却无法挣脱,她瑟瑟发抖,不明白为何此时夫人不顾着她的肚子了。
直到受了好一番罪后,她才又被丫鬟押着回去了。
胡氏另外也没闲着,想去牢狱里见魏百户,却不得见。
过了一日,知府大人与将军通了气,呈上了魏百户收受贿赂的证据。
魏百户被撸掉了职,成为白身,鞭二十,徒一年。
乔亦雪原本也可保释出来,花个二百两银子,但宁明旭上下奔走,又从魏百户那里取到了证词。
原来果然是魏百户被杨月兄妹吹了耳旁风,说是将乔亦雪拿下大狱后,再假意保她出来,以后她赚得的金山银山,必将供奉给他一份。
魏百户很是心动。
乔亦雪卖菜卖西瓜,那是多么大的利益,他当然知晓。
又想着杨月说的,待将乔亦雪保出来后,让她与杨健还重修于好,到时她赚的金山银山还不是为杨家兄妹,为魏百户所用?
魏百户虽然也收受点贿赂,但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一个百户,吃不到多少。
能将杨家兄妹赎出来,已经算是出了大血!
他当然心动!
哪知,事情顺利进行到一半,他自己倒进去了呢?
直到宁明旭来看他,他才知,乔亦雪背后竟然有人,这人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莫非是你这小儿举告的?”魏百户在牢里,目眦欲裂。
宁明旭冷笑承认:“自然是我。从你赎出杨月起,我就已经在收集你的证据了。这回倒是你自个儿撞了上来,不收拾你更待何时?”
魏百户倒也能屈能伸:“说起来与咱们有何关系?不过是她们两个妇人之间的小龃龉。你撤告,我顺利出来,也撤告,两边都消停。”
但宁明旭明显不是被他拿捏的小儿。
“你错了,错在已经动了她!两边都消停?我这边倒是能消停,你那边怕是消停不了了。”
魏百户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动了乔亦雪,所以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急了:“旭哥儿!你虽不是我手下的什长,但我一向待你不薄,咱们之间何至于此?以后你要争千户的位置,也需要我们几个百户的支持……”
哪知宁明旭不为所动,反而轻蔑道:“我何需去争那千户之位?”
说完后,他径直便离开。
之后,魏百户便被撸掉了。
杨家兄妹也终于知道了事情因由,俱吓得要死。
他们想要跑,但能跑到哪里去?更别提杨月的身契还在胡氏手里。
杨健倒是躲了出去,隐匿于城中一破败屋子,靠着之前杨月给他的一点银子,惶惶度日。
宁明旭接乔亦雪出来时,很是歉疚:“让你在里面多待了一两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