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丫头,你这个死丫头,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乔亦雪定睛一看,这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乡下汉子,穿得破旧,黑脸膛。
小灵吓呆了,拼命挣扎着,也不叫人。
乔亦雪明白了过来,这肯定就是小灵那个要卖了她的爹。
她二话不说,上前一个手刀劈下去,那汉子吃痛,忍不住松开了手。
乔亦雪一看,小灵的手腕都被攥得发青了!
“你是谁?敢在街上拉扯我家妹子?”乔亦雪冷声道。
那汉子也吓了一大跳,盯着小灵仔细瞧着:“你就是我家的燕子,燕子丫头啊,你可不能丧了良心不认爹啊!”
小灵满是惊恐,躲到了乔亦雪身后。
“你可瞧清楚了,这是你家的丫头?我妹子可是我家里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吃穿用度是你们供得起的?”
乔亦雪一开口,那汉子也目露疑惑。
忽然他又叫嚷起来:“这分明就是我家的燕子丫头,她的耳垂这里有颗痣。”
汉子说着,便伸手去扯小灵的头发,想要看清她的耳垂。
小灵吓得更是直躲,紧紧抱住乔亦雪的手臂,寻求庇护。
乔亦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用力挡开那汉子的手,沉声道:“住手!你凭什么随便拉扯我家妹子?你再敢拉扯,我便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汉子被乔亦雪的气势所摄,后退了几步,但仍坚持道:“我真的没认错,她就是我家的燕子。你这小娘子当真有意思,为何要霸占着我的女儿不放?燕子,跟我回去!”
“你敢当街拉扯我家妹子,我要报官!你是否要去牢狱里待上个一年半载?我可警告你,我家妹子姓乔,可不是你家什么燕子。”
乔亦雪满脸冷肃,倒是让那汉子一时不敢再说。
哪知又一道女声响起:“我倒是不知,你有个姓乔的亲妹子?乔亦雪,你分明是个流放女犯,从南边流放至此,怎么就有个妹子了?莫不是拐带了人家的好女儿?有何居心?”
乔亦雪放眼看去,却见来人穿得一身绛红,头上簪了好几个簪子,轻抚着肚子。
这不正是杨月?
乔亦雪记得她被魏百户收了房,被那家主母磋磨呢,怎么又能出来挑衅她了。
并且看着还丰腴了几分,显是过得不错。
“呵!这般瞧着我做甚?倒还是多亏了你,我才得以进了府,如今啊,虽然还是个姨娘,但是好歹,我有腹中孩儿依靠!”
杨月满眼冷厉,恨不能将乔亦雪生吞活剥。
天知道她过了多少凄惨的日子?在那母老虎面前被立了多少规矩?
老天有眼,她竟然怀上了!
那魏百户,只有一个病弱的嫡子。若是她这一胎生下了强壮的儿子,那她后半生就好过了。
魏百户与那母老虎两人达成了一致,若是真的得了个强壮的儿子,以后便抬她为贵妾!也不再磋磨她了。
一家人好生过日子!
杨月得意非凡,她不过是中途寻死觅活几次,吓住了魏百户不说,连那母老虎也是想着要保住魏家的血脉呢!
那汉子当即就叫嚷了起来:“你这小娘子是何居心?竟然敢拐带我家女儿!你莫不是想着要把我家乖女儿卖到窑子里,好从中获利?我要报官,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这番大吵大闹自然引得了路人看热闹。
“这不是卖蔬菜的乔娘子吗?身边那个是她妹子。”
“那汉子说了不是她妹子,是他的女儿。说乔娘子拐带了她的女儿!”
“啊?为何要拐带人家的女儿?”
……
小灵听到人群里这样那样的讨论声,恨不能找个地缝躲进去。
乔亦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儿,除了看到耳垂上有颗痣,就红口白牙说你女儿耳垂上有颗痣,还能说啥?你说她是你女儿,咱们便去见官?让官老爷来判定,是她是你的女儿,还是我家妹子?”
乔亦雪一脸正气,又气定神闲。
倒是让围观群众摸不着头脑了。
那汉子急得说不出其他话来,只口口声声道:“这就是我的女儿啊,今年十一岁了,去岁冬日她跑了出来,我和她阿奶一直在找她!”
乔亦雪从袖子里掏出一纸文书:“诸位请看,这就是我妹子,我妹子可是有户本的。乔小灵!”
不仅那汉子呆了,杨月也呆了。
她惊叫道:“她怎么可能是你妹子?你随我们杨家被流放至此,你娘家妹子可并未跟着流放至此!这就是人家的女儿,你拐带了人家的女儿!”
乔亦雪想到杨月如今是魏百户的妾室,若是她让那魏百户插手此事,倒真是有些不好办。
因此,她便示意了小灵,小灵福至心灵,想起平日时两人说起遇到这类事时的应对。
她两眼含泪,大声道:“我早已经自卖其身,卖给乔姐姐了。乔姐姐说是我的姐姐,不过是为了维护于我。她是我的主子!我是她的丫鬟!乔姐姐不仅有我的户本,还有我的身契。我就是要跟着乔姐姐卖菜,不回去!
我回去做什么?我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