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的事儿,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可知我在外头受了多少奚落,吃了多少挂落?你倒是教的好儿,竟然又让他去闹事?”宁千户犹自气愤,也有点后怕。
程氏也吓了一跳,不由为自己辩解:“老爷,你是知晓我的,我最是胆小,怎敢怂恿明伟去闹事?再说,他也挨了一顿好打……方才他退下时,我见他脸上委屈得很,你快去安慰安慰他吧,这孩子到这么大,都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宁千户两眼一瞪:“好!让他得个大教训。他如今连他弟弟都打不过了,连败两次,还老是想着要去挑衅呢?也不看看他自个儿的实力。”
程氏委屈不已,以前老爷总是夸她温柔,夸她儿子有男子气概。
如今明伟已经被那该死的宁明旭打了两回,却也不见老爷有多心疼。
不仅如此,宁千户又说了一句:“没想到明旭长着长着,渐渐长成了,已经有了我的影子。明伟倒中看不中用起来……倒让我去看他?你给我去把话说明白了,若是你们母子再惹事儿,我不介意把你们扔出去,把贺氏母子接回来。”
他话一说完,便抬腿就走,丝毫不顾及程姨娘的脸色。
直到他走远了,程姨娘才对着翠儿说道:“我只以为旁的男子负心薄幸,我家老爷自不会如此,哪知,他竟也狠心到这个地步。说来说去,还不是见贺氏有银子,见宁明旭得了将军的青眼!”
翠儿讷讷的,又怕程姨娘打骂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姨娘息怒,老爷平日时如何待您,您不是都有数吗?此时老爷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了几句气话而已……”
这安抚是有效的,程姨娘也如此安慰着自己,到底平复下了心绪,去看儿子了。
宁明伟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娘,你也以为我打不过该死的宁明旭?这回我是一时不察,中了那卖菜小娘子的暗算……失了先机,才败给了宁明旭。”
程氏吓了一大跳:“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中了小娘子的暗算?她用了暗器?”
宁明伟的脸涨红了,气个半死,他哪里能说那卖菜的也不是用暗器,而是明晃晃地用棍棒将他好生敲了一顿。
他在外头被那两人打了一顿,回到家又挨了父亲的一顿鞭子,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简直是奇耻大辱。
程氏又劝道:“以前宁明旭才不是你的对手,为何他如今倒比你强了?我就说么,你这小小看纪,可不要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你瞧瞧宁明旭,几乎滴酒不沾,又不近女色……”
宁明伟不耐烦地嗤笑道:“他哪里是不近女色?我瞧着他是看上了那个卖菜的小娘子了。清汤寡水的,也不知道他瞧上她什么。”
“你懂什么?小娘子再清汤寡水的,但是她能种出蔬菜来!这蔬菜多走俏!她那蔬菜就成了宁明旭的助力,还让他在将军面前得了脸。谁能知道还有这茬?”
程氏无限感慨。那小兔崽子向来不近女色,竟然让他得了个宝贝?
“也就是你们女人在考虑这些情情爱爱的,那小娘子莫不是在做梦呢?她还以为靠着那点菜叶子,便能让宁明旭娶她?他们娘俩那般势利眼,会娶她?”
宁明伟愤愤不平起来。
程氏倒是眼睛一亮:“你也觉得如此吧?那小兔崽子定是用甜言蜜语将那小娘子笼络住了!我听你爹说过一句话,攻心为上!咱们得让他们离心。”
母子俩叽叽咕咕起来。
话毕,宁明伟将手一伸:“娘,给几两银子,我连喝酒都没钱了。”
程氏面色一变:“你当真是不当家不知艰难,我哪有银子?以前尚有贺氏每个月发二两银子的月钱,如今哪儿还有。我好不容易存下几百两,竟然都被你爹拿走了。连我那头面首饰,他都拿去当了……
我当真不知要怎么活下去了。过了十五,府上又该裁新衣裳了,如今大厨房里连肉菜都减量了。”
程氏絮絮叨叨着,宁明伟着实不耐烦听,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以前捞着油水时不是存了银子在你这儿?这会儿怎么竟没有了?”
“你这兔崽子,你是存了点银子在我这儿,但你没了银子又时不时来我这儿支取,我哪里还能给你存得下?照我说,你也不过是个什长,不必在外头充大头,再也不要去请客了……”
又是一顿唠叨,宁明伟郁闷至极,只得让他这老娘退下,说自己要睡觉养伤了。
程氏带着丫鬟回自己院子,大厨房的人又来问晚上吃什么。
程氏再也说不出那些什么昂贵精致的菜与补汤,只是蔫蔫道:“有什么吃什么得了,老爷今晚不在家吃,我简单点儿,两荤一素也就罢了。”
这日子,比起主母在府里时可差远了……
乔亦雪带着小灵习字时,见小丫头很是忧虑,不由安慰道:“怕什么?你没见今日那汉子反倒被我胖揍了一顿吗?晚点你习完了字,我再教你打打拳,你也得练起来。”
小灵这才笑了:“我一定好好练,要保护乔姐姐。”
乔亦雪摸摸她的小脑袋,读书与练武,都是实用的技能。
待她教了小灵基本功让她自己练习后,自己用意念去了空间,却发现土地扩大了一倍!当真是惊喜大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