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之中的三人早已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蕊无情坐在地上,紧锁双眉,闭目疗伤。玉如霞靠在钟璧内,圆整双目望着虚空。早在进入金乌钟的一瞬,她便心神大乱,若不是尚有余智,知道外面还有人,她就要控制不住大喊大叫了。蕊无情坐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她,无论怎么唤她,她都不出声。 钟外的冷凝竹道:“大师,这圣物对我大师兄不会有害吧?” “冷施主放心,有恶除恶,无恶也可令风曦心神更为稳固。我们出去吧。” 外面的声音渐渐消散,金乌钟内的玉如霞猛然喷出大口大口的污血,眼前无数画面飘过,一时是尸山血海的花樽,一时是尸横遍地的环采阁,无数妖魔死前的惨像在眼前横飞。再回身,手中的刀捅入了汐贵妃体内。 蕊无情抱住她道:“如霞,你怎么了?” 玉如霞看着满手的鲜血,不住的说着道歉的话。 胡姬惨然问道:“他们难道都该死吗?” 都该死吗?都该死吗?当然该死,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妹妹,还羞辱了自己。玉如辰那张惨烈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那令人作呕的唇舌又舔了过来,一双魔爪又攀上自己的身体,肆意凌辱。她恶心的大喊大叫,一掌击飞蕊如风。手中玉扇乱舞着,大喊道:“你们都该死。” 转瞬间她再度剜了那些人的眼睛,挑了他们的手筋和脚筋。 九尾猫妖曲俏飞到面前,含泪问道:“妖魔亦是生灵,你确定死在你剑下的妖魔都该死吗?” 那一对小猫妖颓然倒在地上,燕归眦目欲裂的脸上满是煞气。 玉如霞手捂着头大喊大叫,无论蕊如风如何阻拦,都无法阻止她不停的撞向金乌钟。每碰撞一次金乌钟,便发出滋滋之音,一丝丝的金烟飘散开来。 一直坐在一旁调息的蕊无情嘴角也开始有血溢出,猛然站起身,口中大喊道:“烟儿,烟儿,师伯对不起你,佘蟠,我要杀了你……” 等他乱砍乱劈一阵后,又大喊道:“如霞,快走呀!” 蕊无情发疯了般在钟内壁撞来撞去,忽然又大喊大叫道:“无忧,我有负所托,烟儿她……” 蕊如风奔走于两个发疯的人之间,不时的被重击几下,终于也靠在钟璧上,没有余力再阻拦谁。 了凡几人走出大殿后,立刻被众人围住。 张本兴道:“大师,此等恶魔,你当真还要渡她吗?” “佛渡众生,若玉樽主肯放下屠刀,老衲愿助她一臂之力。” 赖惊鸿道:“大师,恕我辈浅陋,玉樽主想离开也可以,只是必须要交出樽阁宝物。” “我等之所以知道那远在天边之事,皆因妖王发了通缉令,上天入地的在找寻玉氏后人。是什么宝物能令妖力无边的妖王为之癫狂?我们绝对不能让宝物落入妖人之手。” “正是,花樽之所以被灭,皆因那宝物能令人有毁天灭地之力,才令妖魔两届争抢。” 没人再提玉如霞罪大恶极,当就地诛杀之事,都在急迫的希望她交出宝物。甚至觉得了凡将玉如霞关入金乌钟内,就是为了囚禁玉如霞,好独占宝物。 “若那秘笈被妖魔两届抢去,妖魔大军便可长驱直入,苍生又将经历一次浩劫。” “即便没有那秘笈,妖魔两届几百年休养生息,已恢复实力,我等在座哪一个敢说能同一方魔主相抗衡?” 无为子忽然道:“我等只是没那个机会,怕是了凡大师时时同禅魔参禅悟道,怕不是心知不敌,才甘愿俯首谄媚吧?” 了尘大怒道:“休要胡言,我檀溪寺同妖魔并无来往。” “哼,你以为你们遮掩的好吗?那禅魔云烛月月都会来檀溪寺一次,乃魔界众所周知的事。” 了凡道:“不错,老衲是有见过禅魔云烛,只是他一心向善,时时来同老衲辨经,也从不袭扰周遭百姓。若无他从中周旋,魔君又岂会几百年毫无任何动作。” “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千年古刹竟同妖魔为伍,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魔就是魔,云烛也不过是个心机颇深之魔。老秃驴,你真以为是他从中周旋,才有了这两百年的太平吗?” “老衲早已言明,人有善恶,魔自然也有好坏。难道我等同妖魔只有拼得你死我活,这唯一的一条路吗?” “难不成了凡方丈已同妖魔为伍,扣留玉如霞,是想独吞宝物,好献给你的魔君吗?” “怪不得大师迟迟不肯动手杀人,原来是有私心。” 檀溪寺方丈勾结禅魔,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摇摆不定,全部都站到了无畏子这一方。 “你,你们……” 了凡一时气结。 了尘大怒道:“血口喷人,岂有此理。” 了尘挥舞着降魔杵奔向无为子。一时间群情激奋,没人再顾及什么佛门重地,大群人冲入大殿,金乌钟兀自发出一阵阵的轰鸣之声。众人合力想要击毁金乌钟,抓住里面的玉如霞。这一次有些人确招来了金乌钟的反击,诸多人被振飞出大殿。 孟芳娇望着那滴溜溜转的金乌钟,愕然道:“难道果真能荡除戾气,消了心魔?” 抱臂看热闹的江子昊、燕不群、萧无极、孟芳娇几人互相看了看,决定还是应该暂时相信老和尚,沙长老也不再观战,带着四象教的人一同加入战斗。一时间檀溪寺成了修罗场,血光冲天,嘶吼声不绝于耳。 从山脚下看上去电闪雷鸣,风起云涌。尚未走远的那些小门小派和等着看热闹的百姓只以为比武又开始了,蜂拥着往山上跑。不明所以的看着这数十个门派在混战,不知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