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镜语顿住脚步,纳闷地回身看向白渝。 “我有一句话,想要问问你。”白渝说完这句,便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似有些不受控制,“咚咚咚”地像是在擂鼓。 “问吧。”不同于白渝的紧张万分,秦镜语的语气却没有丝毫变化,仍是那么闲适随意。 “你...” 可白渝刚刚吐出一个字,那枚飞鹤状的传讯符竟又飞了回来。 一碰到青竹飞府外的结界,便开始“笃笃笃”地啄了起来。 “它又回来了。”秦镜语成功被它吸引了目光去,抬头看向那枚传讯符笨拙而又滑稽的啄扣动作时,眉眼里皆带笑意,“定是又来催你走的。 那白渝,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快点儿问吧。 要不然啊,我看那只小鹤都能把你的结界给啄透了。” 秦镜语说完这话,便回头望向了白渝。 只不过转头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些,所以那朵别在她发髻上的白锦菊便倏地分散了开来。 霎时间,飘飘扬扬的花瓣,便围着她跳起了舞。 映着那灿目的阳光,白渝看到秦镜语全身发出了细碎的或白或金的光。 在那光里,还有一双澄澈带笑的眼眸。 这让白渝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 虽然他很快便恢复了原样,可方才想要表白心迹的勇气,却怎么也积聚不起来了。 所以那句话,他终是没有问出口。 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想问问你何时兑现之前许诺我的全鱼宴。” “这件事啊。不好意思,我给忘了。”秦镜语还以为白渝忘了这茬,没想到他还记得,看样子他的确是挺喜欢吃鱼的,“现在请你吃鱼,貌似也来不及了。不如等日后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再请你吧。你看如何?” “可以。”白渝看着秦镜语因为不好意思而脸红的模样,满意地笑了笑。 说完,他又回身将桌上的那张小贮灵阵卷了起来,递到了秦镜语手中,继续说道:“我观你对这小贮灵阵颇感兴趣,不如就此拿去好好研究一番。若是能改进一二,届时再次相遇,还望镜语你能与我分享一番。” “没问题。”秦镜语脆声应道,“若我真发现了其中的不足,并给它改好了,下一次重逢之时,我一定会好好与你分享一番心得的。” “好。”白渝望着秦镜语灵动的笑眼,心情很好地点了点头。 ...... 挥别了白渝,秦镜语便立即赶往了天定川。 她打算乘船过江,然后直接前往落海天境附近的城镇。 在那里,她会租一处洞府居住一段时间,直到落海天境开放。 之所以花费灵石租赁一处洞府居住,而不是直接寻个无人之地住在明岁镜内,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收集有关落海天境的一切消息。 按理说,一个遍地是宝的地方,且每隔九个闰年便开放一次,进入其内的修士应该会有很多。 那么流传出来的有关落海天境的信息也应该很多。 可从殷启舟的话语里,以及她从岁老仙那些书中的记载里,却都未查到有关它的太多消息。 这种情况,实在可疑。 要不就是那些曾经进入落海天境的修士,在离开落海天境时,都不约而同地失去了绝大部分记忆。 除了记得里面有很多天材地宝以外,其余的都不记得了。 要不就是那些进入其内的修士,都被下了某种禁制。 这种禁制,让他们无法随意谈论起落海天境内的一切。 要不就是那些修士,都共同经历了什么事情。 这些事情实在诡异,让他们连提起都不愿提起...... 总体来说,第一种与第三种的可能性太小,唯有第二种稍微靠谱点。 毕竟若是第一种或第三种情况,肯定会有端倪出现。 如此,落海天境的名头又岂会数千年来,一直这么响亮? 想要求得一函进入者,又是多之又多?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 唯有如此,变故突发时,活命的机会才更大。 ...... 秦镜语到达天定川的码头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城民与修士。 因为天定川很宽,宽到就连地象境前期的修士都难以一口气驭剑跨越,所以普通的凡人以及地象境前期以下修为的修士,普遍都选择乘船过江。 可因为战事的发生,宝州城内法度失衡,人心涣散,到处都是骚乱一片。 此时的江边,就很不太平。 不少小型船只被毁,余下的几艘大船则仗着是卖方市场,且己方又是人多势众,干脆坐地起价。 就那价格,若放在平时,都能包月乘坐了。 可此时此刻,却只能供一人坐一个单程。 大部分城民,都无法负担一次单向航程,所以只能一脸愤怒而又憋屈地挤在最外围,等着哪位勇士能够振臂一呼,揭竿而起,从而夺了对方的船舶,好让他们趁乱上船。 不过很显然,这种事情几乎不太可能发生了。 只因原本还与他们站在同一战线的修士们,此时却都妥协了。 那么剩下一些毫无修为的凡人,又能对抗得了什么呢。 所以他们便将目光放在了那些与他们一样同为凡人,却有能力乘船的城民身上。 他们想到了抢夺。 为此大打出手者众多。 秦镜语看着眼前的混乱,实在无法做到坐视不理,便主动出手解决了好几起纷争,避免了人员的无谓伤亡。 可她这一插手,便生生错过了那几艘大船的启程。 所以到最后,滞留在江边的,除了一堆城民以外,便只剩下了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