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翻身睡下,闷声道:“小孩子才要礼物,我不要。” 她不喜欢拿别人挑剩下的,他都送给妹妹好了,何必假模假样的捎带她,没意思! 父亲叹气:“你呀,从小爹就吃不透你在想什么,喜欢什么,但是爹送了,你好歹收下行吗?算是给爹一个面子?” 她闷了好久,看父亲不肯走,最后翻身起来,随意的接过,“行了,走吧,以后别给我带礼物了,我不喜欢,我喜欢什么自己会得到。” 父亲欲言又止,最后拍了她脑袋一巴掌,走了。 父亲在她房门口碰到了母亲。 她隐约听到他和母亲叹息一声:“女儿大了,果然不需要爹了,双儿尤其不需要我。” 她听得心里烦闷,但那礼物她搁置在梳妆台上,从来没打开过。 母亲来她房间多次,始终见她不曾动过那东西,就拿了那首饰盒子解释给她听,“娘知道你和妹妹不同,你不爱浓妆,不爱华服,但是这对耳饰有奇效,你不妨试试。” 她扫了一眼那耳坠,就挺清透的两颗白珠子被一层透明的不明材质的膜包裹着,坠着一根枯草一样发着莹莹绿光的东西。 是够素净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精心准备的东西,比妹妹的那套铠甲差多了。 所以她就说嘛,没心就别强求,随手买来送她,敷衍着反而断送父女情。 母亲撩开她的发,取下她一直戴着的耳饰,换上父亲送的珠子。 揽镜自照,枯草折射光华,映照的那两颗白珠子尤其晶莹剔透,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戴起来倒是好看得很。 母亲笑着说:“我们双儿当真担得起艳冠君吾。” 赵芙双不屑这种说法。 整个君吾大陆百亿人口,哪个就查的那么清楚,真就没比她更好看的? 再说,她美还不是因为爹娘有钱,能打扮得起她,给她最好的。 等哪一天这些都没了,贬低也该随之而来了。 所以,什么艳冠不艳冠,还不是有心之人说来讨好她爹娘的。 看她不怎么在意,母亲笑说,“至少在爹娘这里,我们的双儿是绝无仅有的。” 她一时心头柔软,又听母亲说:“双儿可知这对耳饰的来历?” 她在心里默默的哼一声,随手挑的东西,问她爹都未必答得上来,别说她了。 母亲说:“你十八岁炼丹灼伤手臂的时候,你爹在房间心疼的三日三夜坐立难安,之后便远赴极北极寒之地,下了一遭万年寒潭,后取得万年寒冰冰心,将其压缩成这两颗珠子。” “寒潭冰心积世间寒凉于一体,你爹控制不住,寒气入体,损了心脉,这些年他也没闲着,一边疗伤,一边找到了一种禁术可禁锢冰心之寒凉。” “此番,你爹方养起身子,一走三年便又是去了趟云台福地的海底深处,取得世间最耐寒凉的无心草,后回蜉蝣山求云长老亲自为你打造这对耳坠,为得是你常年在炼丹房不被焰火伤身。” 云台福地海底她知道,寒凉绝不亚于极北之地千年寒潭。 “娘本不想告诉你这些的,爹娘爱你,并非想要什么回报,娘只是希望,你可以不善言辞,可以有你自己的小性子,但是一定不可以心中无情。” 后来她也有注意到父亲似乎极畏寒,当年父亲渡天劫之时,她不在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影响。 如今想来,她有时候真不是个好东西。 就因为得不到父亲对等的喜欢,就甘愿什么都不要。 就因为得不到爹娘的理解就干脆耍混和爹娘形同陌路。 但是,那时候娘的话她听进去了。 后来虽然别扭着没向父亲道过谢,但是冰心坠却从不离耳。 识得她或是听过她的人自然知道冰心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