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盏茶的时间,众人安静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姐姐,姐姐!”
阿宝撕心裂肺的哭喊同样不曾激起半丝浪花。
云序川有些茫然的望着早已恢复平静的深海。
方才明明恨得牙痒。
可看着她当真陨灭在他面前时,心口那口气早消散了,他好像没那么讨厌她。
倘若人生可以重来一次,那年,他在退婚的时候一定会选择温和一点的方式。
众人没想到,除了阿宝,第二个哭的人竟然是月桦。
月桦一个人站在空中,垂着头默默的哭,柔弱的身子颤动着不能自已。
云谏的声音有些沉:“她尽力了,这或许就是命。”
月莱温柔安抚被吓到的月桦:“妹妹不要害怕,赵姑娘她们是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拼死一搏,你不同,只要你肯努力,一定可以上来,我们都会等着你。”
隋蜃脊背笔直,静静的望深海一眼,转身走进了传送阵中。
月桦没有哭很久,重新开始攀爬。
很意外,或许是受到了刺激,月桦攀爬的速度竟然在慢慢的增快,众人掐指一算,以这个速度下去,她能在一个月内到达一百步。
但是月桦始终没再开口说一句话,隐隐能看到她一直通红的眼睛。
而众人都也没离开,或盘腿静坐,或安静站立,只等着月桦一步步的攀爬。
......
易篁的伤还未彻底好,玉昆偏偏不肯让他歇着,拉着他东拉西扯的下棋。
他如从前一般奉陪。
棋下一半,玉昆轻佻的笑:“怎么?有心事?”
易篁落子的指尖浮动一瞬:“何来心事一说?”
玉昆,“和你家山主夫人进展不顺利?”
易篁没再回话。
玉昆又笑了,“前一段时间如胶似漆的,怎么转头就不闻不问了?把人独自放在泪境中,不怕回头真没在里面?”
易篁想起凝霜派人带来的赵芙双的状态。
单纯从留影珠就不难看出她的状态不可畏不糟糕。
那姑娘向来没心,她会有如此大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可那日话已经说清,倘若他再怜香惜玉给她希望才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他相信,时间久了,她总会释然,也总会明白他并非良人。
他一言未交代打发凝霜派来的人离开。
也有些日子了,说完全不关注泪境里的状况是不可能的,只是凝霜再未带来任何消息,他也没理由询问。
本以为这事情于他来说狠狠心也便很快会过去,可那姑娘的身影如影随形一般出现在他打坐清醒的第一瞬,出现在他疗伤之际,出现在他读的书籍里。
倒也怪,想起她的时候心绪分明平静,可却难以做到不想起。
只怕是因为不管她错了几分,他终究是负了她的一腔热情。
那边玉昆又道:“都闹翻了,怎么不把这只猫也扔了?”
那边趴着的老黑:“……别扯老子。”
他招谁惹谁了?
“要我说,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带回来睡一觉,第二日什么恩怨都没了。”
易篁:“……”
睡。
她是他能睡的吗?
之前搂搂抱抱,他至今都没办法和她爹娘交代。
“别是不让碰吧?占着山主夫人的头衔不干山主夫人的事儿,这不坑人呢嘛?”
易篁落下一子后开口:“你输了。”
言外之意,你可以走了。
玉昆倒是依旧悠哉悠哉的:“这男女之情可比修行来得难多了,兄弟你且慢慢修行吧!”
易篁沉默片刻,还是开口:“所以,倘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玉昆笑了:“我明媒正娶,昭告过天道的妻,我还用谁教我做事?”
“倘若,赵芙双是三师弟和赵师妹的女儿呢?”
玉昆笑不出来了:“你,说笑的吧?”
“你说呢?”
易篁缓声道:“有些事情我也是在知道赵芙双是谁后才幡然醒悟。”
“我和赵芙双纠缠这么多年,我很清楚她是何等的聪慧,她绝对不是一个会因为嫉妒妹妹而失去理智的姑娘,生她养她的爹娘焉能不知?”
“当年,我为助容音转世被红莹算计,几乎去了半条命,你又长期闭死关,正是几位老祖除去我的最佳时机,风平浪静的背后只欠一个名正言顺开战的理由。”
“师弟师妹自来护我护得紧,值此之际,倘若他们据实以告,我必为其女讨得公道,而他们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家事成为我与云鼎派决裂的理由。”
“于是,当年有关赵芙双的事,我竟只从白芙越的口中听到只言片语,全部皆是影射她的姐姐善妒一类的言辞。”
“后,是师弟亲口告诉我,所谓丢失天赋皆是自家长女天性善妒的胡言乱语,我便深信不疑。”
“哪里知道,师弟说出此话之时已是存了牺牲自己的长女保我安稳于云鼎派的心思。”
“赵芙双是因为我才被师弟师妹放弃,只怕师弟是因此才心魔缠身,渡雷劫之时险些丧命。”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