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双扔过去一颗赤红的果子。
易篁伸手接过,低头看去,没见过这种果子。
赵芙双道:“试试。”
易篁看着果子没动。
“吃啊。”
在赵芙双的催促下,易篁咬了果子。
入口苦涩极了,他却面无表情的吃。
赵芙双看得惊奇:“你不嫌苦啊?”
“.知道苦你还给我吃?”
赵芙双端着水杯嗤嗤的笑,“那尝着苦你还吃?”
易篁没理会她,只是一口又一口,把果子吃尽。
“你知道这是什么果子吗?”
“不知,世间书籍没有记载。”
赵芙双垂了垂眸子,“不怕我投毒?”
易篁看她半天,仔细回想,相处了这些日子,他越来越发现她于药植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她写的那些小技巧,他活了五千年,有些甚至都不知道!
就凭这一点,同居一室,她就有无数的机会害他。
但他却越来越笃定,她并不会害他。
甚至,她自己怎么无理取闹都可以,但见不得别人对他出言不逊!
赵芙双骨子里是向着他的。
反倒是之前他的那些言语猜测,才是对她的中伤!
赵芙双喝了水起身,“明天你帮我把丹田封印解开吧。”
易篁看她一眼,算是应了。
翌日,赵芙双上午泡了温汤。
易篁在屏风外面看书。
这些时日,赵芙双在竹子屏风里沐浴的时候,易篁也不再避出去了。
她泡澡频率太高,他次次出去多有不便,更何况,他为她加热过太多的药浴汤。
她知道他不会看,他也知道,她清楚他不会看,于是两人似乎都形成了默契。
只是,这一次,赵芙双在浴桶里泡了一盏茶的时候,突然洞府门打开,有人闯入。
赵芙双一惊。
正看书的易篁也看过去。
容音紧绷着一张脸走进来,“师兄.”
易篁眉心蹙起,“先出去。”
容音看着早已焕然一新的房间,脚步没移动,脸色更难看了。
易篁没什么不能对人言的,洞府门上的结界容音知道出入之法,但是过往容音从不会如此不打招呼就径直闯入!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赵芙双也不慌张了,慢悠悠从浴桶里出来,擦身穿衣。
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从竹子屏风后走出来。
一眼看到赵芙双如此穿着,又想起方才她进来前赵芙双在做什么的时候,容音的心瞬间冰凉一片。
容音死死盯着赵芙双,一双眼里含着泪水。
赵芙双一时没弄明白什么状况,她看易篁:“你又惹感情债了?”
易篁淡淡扫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你先进去。”
“哦。”人家师兄妹说话,她也没兴趣听,进去还不如出去。
可就在赵芙双要出去的时候,容音猛地握上她的手臂,声音尖锐,“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师兄的洞府?!”
容音手劲儿不小,赵芙双的身体还在恢复初期,丹田法力还未解封,自然承受不住。
易篁皱眉道:“容音,放手。”
一听易篁竟如此对她说话,容音眼里陡然蓄满泪水,握着赵芙双的手臂越发用力:“我问你,你是谁?”
“你放手啊,弄疼我了!”赵芙双被这么对待,也来了火气。
偏生容音不依不饶:“你这些时日是不是都住在师兄的洞府,以师兄的女人自居?”
她出关想来看师兄,结果碰到了子碾。
子碾说山主娶了新妻,她还不信,可是如此状况,她再也做不到不信!
倘若没有关系,易篁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洞府。
而且,看洞府的布局,分明柔软了许多,满洞府的竹子,是师兄的手笔,皆是为了这个女人?
不等赵芙双发火,易篁起身,加重了语气开口:“容音,她有伤在身。”
容音缓缓松手,心头却一片寒凉。
易篁吩咐赵芙双:“你出去。”
“我不出去了。”赵芙双来了气,揉着发疼的手腕在案几边坐下。
易篁头疼的看一眼赵芙双,对容音平静道:“她是赵芙双。”
几乎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容音便是浑身一僵。
赵芙双!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
当年那个丑陋不堪,言语粗鄙的老妪,竟然有这一样一张勾魂摄魄的脸。
容音的眼当时就红了,“师兄,她和你什么关系?!”
“昭告过天道的夫妻。”这事儿瞒不过,他也没想瞒。
泪珠一颗颗滚落容音的脸颊,她喉间哽咽着说不出话:“师兄,你,你怎么能这样?!”
易篁沉默半天道:“你回去吧。”
容音哽咽着,眼泪越流越多,声音尖锐,“不,我不回去,我凭什么回去?!”
赵芙双觉得吧,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挺惨的,不过,他们这对话怎么有些诡异呢,整的她好像是插足者一样。
有些事儿还是要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