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玉箫山,孟星痕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每天总会有陌生人找上门来,对母子二人肆意辱骂,言语之中充满了恶意。
年幼的孟星痕时不时就会被一群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孩子,拖到角落里一顿拳打脚踢。
通过那些人的言语,自幼聪颖的孟星痕隐约知晓了父亲的下落。
看着一向坚强的母亲,每日躲在屋子里以泪洗面,他心中最后的执拗,彻底被现实所击垮。
来到玉箫山的第三年,母亲就因忧伤过度,病死在小院里。
在小院守了七天七夜,年仅九岁的孟星痕没有等来族人的帮助,反倒被告知凡人不得葬在玉箫山上。
于是少年鼓起勇气闯进族人居住的庄子里,恳求族老将母亲与其父亲合葬,却被乱棍打了出去,并警告日后再私自闯山定将处以极刑。
在那些族老的身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名为杀意的东西。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孟星痕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委屈,一个人把母亲从山上背了下来,期间不知摔了多少跟头,断了多少根骨头。
虽然他每天都在修炼,但奈何资质实在太差,修炼了三年仍是炼气初期。
整个玉箫山上上下下都将他看作家族的耻辱。
在亲手埋葬母亲之后,孟星痕心中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悄然发芽。
他痛恨那些高高在上的族老,他痛恨那些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他痛恨那些冷眼旁观,任意欺辱母子二人的族人。
如果自己能够变得更强,或许母亲就不会死,如果自己的天赋再好一点,就不会过得如此辛苦。
就这样精疲力竭的孟星痕,在母亲坟前陷入了昏睡。
当天夜里,夜空闪过一道霹雳,沉闷的雷声在低空炸响。
从睡梦中惊醒的孟星痕,抬头看向南方的天际,只见那里五色雷云涌动,一股盖世锋芒,即使相隔千万里,依旧刺的皮肤生痛。
在那片雷云之中,仿佛有一巨大的人形身影,正持剑与某种未知的生物搏杀,那道人影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无法言表的震撼。
在脚下的这片大地之上,能够有这般修为的,除了那位建立转轮宗的老祖,恐怕再无第二人能够有这种威势。
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孟星痕,在那一刹那仿佛看清了人生的道路。
他要成为真正的强者,能够驰骋天地,掌控万物生死的至强者。
似乎是感受到少年胸膛中那股炽热的野望,那颗沉寂了许久的白色石胎再度苏醒过来,然后释放出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流遍对方全身。
良久之后孟星痕脑海之中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许多文字和图案。
“这是不灭天功和魔胎转生诀。”孟星痕喜出望外,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
“我就知道仙子姐姐没有抛弃我。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但是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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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首山上,易云正陷入一场苦战。
在耗费了足足三十三年时间,易云终于完成了对大罗剑胎的祭炼,一把举世无双的天剑就此诞生,随之而来的则是那滚滚天雷。
天地间凡有违背自然法则的神物降世,必然会引发雷劫。
只有经过雷劫的洗礼,方有存于世间的资格。
为了不让大罗剑胎就此损毁,易云以自身法力在旁辅助,险些引得雷霆加身。
好在最终有惊无险熬了过去。
可是谁曾想,就在雷劫即将消散的时候,躲藏在首山的一头凶兽突然窜了出来,目标直指那把刚刚成型的大罗剑胎。
见此情形易云当机立断,掌控住大罗剑胎与那凶兽展开搏杀。
但见那凶兽狼身鳄尾,背生双翼,阔口獠牙,身长数十丈,张口喷出一团团殷红色火球,好似鲜血凝成似的。
易云先是在空中施展身法闪躲,然后反手一剑挥出,雪白明亮的剑气,将火球从正中切开,然后嘭的一声,化作漫天血色雨滴向下方坠落。
纷纷扬扬的血雨落在地面,瞬间在首山的北麓引发滔天山火。
山上的飞禽走兽在接触到雨滴的瞬间,一身的精气被抽空榨干,变作一具具干尸。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易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经过一番辨认,他终于想起此物,正是古籍《神异经》上所记载的上古凶兽——贪狼。
相传此獠以贪婪凶暴着称,所过之处飞禽走兽尽灭,万物众生凋敝,其血液落地化为修罗之火,能够吞噬一切血肉之身。
单从气息来看,其实力足以与元婴中期修士媲美。
先前易云铸剑引发雷劫,不小心惊醒了蛰伏于首山深处的贪狼。对方感受到大罗剑胎的气息,便想要占为己有。
按理说,经历天地巨变之后,这种上古凶兽根本不可能存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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