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有些愤怒,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解释道:
“齐教员我是认识的,是最早跟随我们汉军的老兵了。”
“他从小生活困苦,母亲是被地主家的儿子糟蹋以后自杀的,父亲是为了讨一个公道被地主儿子活生生打死的。”
“而他,则是杀了地主家的牛以后,被大乾官府所通缉,甚至他还被豪族给抓走当了两年奴隶。”
“这一切一切的经历,都代表了他与地主士绅的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齐教员依旧是有着一颗仁慈的心,喜读书,爱医术,更是我汉军第一批学习医术的军事郎中。”
“后来因为思想端正,通过考核以后成为一名教员的。”
“所以,面对坞堡里的权家,面对那些反抗我汉军的地主士绅,他是最痛恨的。”
“可是,从之前的战报来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他没有下达一个命令,没有乱杀一个无辜者。”
“甚至这一次的坞堡大火之事,其中情况也被详细道尽,更有诸多军官、战士、民兵、以及那些被救的权家人诉说。甚至还有文书详细记录,哪里可能作假??”
“若是他想要作假,经过这么多次的战斗,早已经被发现了,你觉得他能隐藏这么久?”
刘武说了很多很多,就是证明王文才心中阴暗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当然,他也明白王文才的顾虑。
他们两个人相差很大,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见惯这个时代的黑暗,甚至是说所见的黑暗远远比刘武见到的多,自然是有所怀疑的。
就是像是一个经常生活在黑暗屋子里的人,偶然见到一抹光亮,他是很开心的,因为他觉得这很正常。
可是当有人告诉他,走出屋子,外面全是光明,他是绝对不信的。
勿怪对错,无关见识。
只是,大家不同罢了。
就像刘武前世的鹰酱国,被誉为最为科技最为发达的国家,可是这个国家的民众,依旧有很多人坚定的认为世界是平的。说世界是圆的理论,那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刘武看着王文才的神色,大概也是明白他的想法。
“王兄,我知道仅凭言语之说劝不了你。这样,你可以前去权家坞堡看一下。而且这一路上,大军所剿匪的地点你都可以看一下,看看是真还是假的。”
王文才有些犹豫,他自然是知道官场的潜规则。
如果这支军队真的屠杀了大量的百姓,他若是揭开的话,会狠狠的打了刘武的脸,打汉军所有人的脸,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
因为,它会让汉军分崩离析。
刘武自然是看出了王文才的犹豫,道:“你不必顾忌什么,你所担心的事情也不是我汉军的军事机密,去看自无不可,实话实说便是。”
听了刘武的话,王文才心中的书生意气终究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点了点头。
“好!”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看着准备离开的王文才,刘武叫住了他。
“王兄,你现在身为我汉军中一个影响力颇大的一个人,我希望你的言行举止都要有所规范,也要为自己的言行而负责。”
“况且,无故怀疑一个教员,本身就是问题。”
王文才沉默了一下,他大约明白了刘武的意思。
是的,自己在没有证据下,竟然全凭臆想就说他人有罪,这不是君子所为。
随即点了点头,“若此时是真的,我当面向齐教员道歉,同时远离驻地,专心去当一个教书先生。”
刘武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淡淡道:
“请!”
然后,看着王文才离去。
“王兄,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希望你能够谨记这次教训,莫要学那些言官御史。”
刘武,他一直在为汉军缔造属于它的秩序。
此时,石德寿过来,有些好奇道。
“大哥,这王文才怎么回事,这时候不是应该留在这里吗?”
刘武摇头,“他是为了三支剿匪大队的事情,想要前去调查一番。”
石德寿闻言瞬间就明白王文才想要干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便是了。
随即便说出自己的来意,“大哥,这是路玉琳定下的出兵之策。”
说着,便递出一份信件。
刘武接过来一看,大致意思是路玉琳觉得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他们第五步兵营已经可以进攻宁治县,然后趁机拿下宜兰郡了。
对此,刘武问道:“这宜兰郡的兵力配置我知道,并且还在不断增兵。不过这种增兵也就是拉壮丁而已,算不的生命,而玉琳既然能够保证拿下,我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有一件事情,雷郡和丰昌郡现在是什么情况?”
石德寿回道:“现在也是在拉壮丁扩兵,并且各家族也在不断的扩充自己的实力,现在若是细算其兵力,两个郡加起来的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八万人。”
八万人?
刘武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若所思的点了点头。
汉军的情报系统虽然对这种事情统计的不太准确,但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