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章总兵心中在骂谁，没有人知道。
不过，此时不远处观战的段浩然见他鸣金收兵却是不乐意了，立即派人质问。
“章总兵，为何鸣金收兵，不继续进攻！”
章总兵听着来人语气趾高气扬的语气，心中顿时心生不悦。
不过当他抬头细细瞅，发现来人竟然是昨天晚上伙同马步奎交手的段三。
所以他的语气瞬间就很是温和的回道：“这位大人，请您禀告大帅，实在是我们准备不充分，继续进攻下去也攻不破黑风寨，故而在下鸣金收兵。”
对此，段三死死的盯了他好一会儿，方才道：“主人请总兵过去解释。”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对于段三的话，章总兵快速的点着头，一副很是奉承的样子。
而段三见此，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跟我走吧！”
说罢，他便走在最前面开路，而章总兵也在后面紧跟。
很快，二人来到中军。
“章总兵，我需要一个解释！”
见到二人过来，段浩然冷声问道，显然他对于章总兵此时的行为看不懂。
对此，章总兵很是恭敬的回答。
“启禀大帅，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因为我们对于攻城准备不足，士气已经衰竭，登不上城墙。”
段浩然很是疑惑，问道：“可是我看刚刚攻击很是犀利，已经登上了，为什么会被赶下来，又为什么现在登不上去。”
“而且你所谓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才进攻不过两次，没有三次吧？”
“况且所谓的准备不足，我们的攻城云梯、盾车、盾牌、梯子等等都准备的很是完善，我需要你的解释。”
听了段浩然的话，章总兵恭敬回到。
“启禀大帅，所谓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其实就是没有第三次，因为第三次就已经衰竭了。”
“至于我说的准备不足，并不是攻城器具的准备不足，而是兵力的准备不足。”
“哦！什么意思？细说。”对此，段浩然很是好奇。
而章总兵见此立即解释道：“所谓的兵力准备不足，完全是因为我们对于黑风寨了解太少了。”
“我们制定计划，是按照远超章字营实力的标准所制定的，毕竟这几天观看其城墙上的防御布置，黑风寨确实很有章法。”
“所以，我们已经做好了持久战，核心目的是为了逼迫他们出城同我们野战，争取一战定乾坤。”
闻言，段浩然点了点头。
确实，这是他们一开始的设计。
随即问道：“确实如此，这不是没问题吗？而且我看你打的也很好。”
听了段浩然的夸奖，章总兵不仅没有笑，反而是苦笑一声，回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说我们的兵力准备不足。”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抬头看了看段浩然，发现他很感兴趣，方才继续说道：
“因为我们是按照黑风寨实力远超章字营所考虑和制定的计划，所以从根本上就没有想到可以一战就能登上城墙。”
“更没有想到，这黑风寨看似布置的有模有样，但实力却是极其的差。”
“所以我们一进攻，就顺利打破其防御，并顺势登上了城墙。”
“可是因为我们的本意是逼迫他们决战，所以后续没有组织披甲精锐，导致攻击没有衔接上，使得登上城墙的将士们被撵下城头。”
“并且他们的指挥守城的将军，也不是什么易与人的角色，他见城墙被迫，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并开始反击。”
“最重要的是他足够心狠，敢放火，烧敌人、烧自己人、甚至是烧城墙。”
“如此一来，但我们的士兵被赶下来以后，我们就失去再次等墙的机会。”
“而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们再留下作战，也只是徒添伤亡，故而我下令鸣金收兵。”
段浩然听了，此时也是不断思索着章总兵的话。
从他的话中，他听出来一丝莫名的意味，随即问道：
“我注意到你所说的没想到黑风寨看似布置的有模有样，但实力却是极其的差，对么？”
“是的！”章总兵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初章字营被黑风寨大败，是有问题的。”
“让我想想......你的意思应该是此次攻城，黑风寨不是藏拙，就是当初大败章字营的另有其人。”
“我说的可对？”
听到段浩然的疑问，章总兵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这个大帅不怎么通兵事，但人至少不傻。
随即点了点头，恭维道：“大帅英明！”
而段浩然虽然被章总兵夸赞，不过并没有飘飘然，反而是问道：
“既然如此，章总兵，你觉得黑风寨会是哪种情况？”
章总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若是黑风寨藏拙，必然是有什么后手，但是他们这个寨子，我想不通。”
“至于第二种情况，那问题就大了，我判断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汉军，而且我甚至是有可能认为，他们消灭马家镇的麻匪以后，自身并没有太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