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就……”陆庭洲听说舒玉霭有其他要求,觉得刚吵完架,满足孩子一些小要求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没想到舒玉霭是想要从主楼搬出去!
“搬哪?他要搬哪去?”陆庭洲直接摔了筷子,去他妈的大度包容,这逼崽子。
再包容下去,他舒玉霭明天就得带百八十个男人回来给陆庭洲脸色看!
“搬去……东楼。”手下颤颤巍巍,话都说不明白了。
“妈的,迟早被气死。”
陆庭洲也不为难手下的人,直接站起身上楼去找舒玉霭。
他还以为舒玉霭就是赌气说一嘴,没想到刚到舒玉霭门前,就见着堆着的箱子。
这哪里需要经过他同意?
看着这架势,舒玉霭是非搬不可是吧?
“你真要搬?”陆庭洲邪火已经烧到了胸口,但怕泄火会造成些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气死自己也要压着。
舒玉霭正站在门口摆弄箱子。
屋子里的东西似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这摆明了是从昨晚就开始收的。
“嗯, 陆先生让我滚,但我没地方去,只能滚去东楼。”舒玉霭头也不抬,仔细回想着还有什么没带走。
一听这话,陆庭洲松了口气,原来还是为了那句话生气。
“那个……我那时太气了,你受伤了我心疼。”陆庭洲再怎么也不想让舒玉霭搬出主楼。
习惯抱着舒玉霭睡,没有舒玉霭的床又冷又硬,可不能真伤了人心。
陆庭洲不想伤了舒玉霭的心,但舒玉霭张嘴就是毒刺,直往陆庭洲心口戳。
“陆先生说让我滚的时候可没想着心疼我。”
“我还受着伤,陆先生都能让我滚。”
“没办法,我这人怕疼,受不得一次一次看人脸色。”
舒玉霭抬头不卑不亢地看向陆庭洲,眼神淡漠,态度坚决。
“谁让你看脸色了?”陆庭洲气都快气死了。
舒玉霭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就是陆庭洲让他看脸色了。
可陆庭洲冤枉啊,自从舒玉霭来了陆家之后,不都是他在看舒玉霭脸色吗?
更何况那时他是叫舒玉霭滚了,但不是让人去给他看伤口了吗?
这能是什么重要的事?
陆庭洲也回过味来了,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你是打定心思要搬出去?”
“嗯。”舒玉霭点头。
完了完了,陆庭洲握紧了手。
舒玉霭这是不想要他了。
嫌弃他年纪大,找个借口就要踹了他!
要是换做往常,舒玉霭真要是生气,都是抬手挥拳解决问题。
这现在心平气和地和他谈,那不就是对他没感觉了吗?
“行!”陆庭洲咬紧牙关,抬脚狠狠地踹在门板上,“别去东楼,老子容不下你!”
“给老子从陆家滚出去!”
吼完之后,陆庭洲也没去看舒玉霭的表情。
他还是不敢看。
要是舒玉霭一脸无所谓,那就坐实了舒玉霭不爱他这件事。
要是舒玉霭露出难过失望的表情,那陆庭洲就白发火了。
一看到舒玉霭委屈,比杀了他还难受。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一把年纪,还栽在个小崽子身上。
陆庭洲气急败坏地上了楼,自然没注意到他身后的舒玉霭嘴角勾起的弧度。
但凡他回头看一眼,也不至于发现不了舒玉霭的决绝。
“老大,你真让舒哥搬出陆家啊?”手下见两人吵得厉害。
其实也不算吵。
以前都是舒玉霭对陆庭洲边打边骂,陆庭洲则哄两句又开始教训,训完自己心疼又缠着人道歉。
这次可不一样了,是陆庭洲单方面歇斯底里,人舒玉霭一动不动。
“谁说真让他走了,我这不是气话吗?”陆庭洲又点了支烟。
手下互相看了几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余令身上。
余令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小舒,搬出去了。”
闻言,陆庭洲的目光冷冷地扫向余令,“搬哪去了?”
余令说了个地址。
“老子真是欠他的!”
“找人看着他,没事别让他一个人在外边晃。”
“算了,让他死外面得了。”
“我算什么,说的正事他是一句不听。”
“让他别抽烟,他死抽,让他别熬夜,他半夜拔老子腿毛!”
“结果老子就骂了一句,他气到现在,还真搬出去。”
……
余令一干人就这么坐在书房里看着陆庭洲像个骂街的老鳏夫似的嘀嘀咕咕小声骂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