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呢?
“玉霭的生辰将近,他想要在这个关头迈入更深的阶段。”
威严却带着慈祥的声音从上头传出,将江一色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神。
抬头一看,只见宗主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弟子明白了,多谢宗主。”江一色知道桑玉霭很敬重宗主,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即使他心里不痛快,也不敢再纠缠。
回到接月楼之后,江一色蹑手蹑脚地进了桑玉霭的房间,一个人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月光。
“师尊,师尊……”江一色想了半天,突然给自己想明白了。
虽然他的道行低,但好歹也算入了修仙的门。
那夜同师尊颠鸾倒凤一番之后,明显能察觉出自己体内能量的波动,所以这意味着他和师尊已经达到了可以双修的境界!
“那我就算师尊的……道侣了吗?”江一色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攥着桑玉霭的腰带,坐直了身子去感受体内的灵力。
桑玉霭平时爱玩,但修行却格外认真。
为了配得上师尊,江一色也要好好努力!
*
石阶之下,青衣长袍的人不知跪了多久,原本挺直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额角还有细密的汗水流下。
“你可知错。”
空灵的声音自石室后头传来,跪在石阶上的人安稳如山,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
最后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噼——”
桑玉霭摇头的动作刚停,一条紫蓝色的鞭子乍然出现,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桑玉霭消瘦的肩背之上。
“长老!”
宗主刚一进门就见到如此场景,脚下一软,快速扑向桑玉霭。
“疼吧?”宗主颤抖着手想要去看桑玉霭的伤口,但却被对方笑着摇头躲开。
宗主满脸疼惜,扭头看向石室,“长老,玉霭他体弱,断然受不住这般惩罚。”
“您要是要罚 ,就罚我吧!”宗主站直了身体,毅然决然挡在桑玉霭面前。
但石室内的人冷笑一声,对宗主嗤道,“你算什么东西。”
“作为桑家唯一的传人,他不顾身份,做出此等腌臜之事,你一个外人,虽为宗主,但又有什么资格代他受过?”
“我……”宗主何夜舟眼神飘忽,一脸茫然。
虽然说不上话,但却依旧挡在桑玉霭面前不肯让开。
长老倒也不是在责骂宗主,只是在敲打他。
虽然桑家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何夜舟,但姓桑的就只有桑玉霭一个人,有些东西是不可替代的。
要不是桑玉霭不愿意坐这个宗主位,怎么都轮不到何夜舟一个外人。
更何况何夜舟对桑玉霭的心思除了桑玉霭,几乎人尽皆知。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师兄不用包庇我。”桑玉霭粗喘着气,艰难地开口说道。
石室内的人再次开口,“你可知错?”
“我没错。”桑玉霭依旧没有改变回答。
但这次紫蓝的鞭子没有挥下,重重的叹息在四周回荡。
一直绷着根弦的何夜舟松了口气,看样子长老不会再对桑玉霭进行惩罚。
“桑玉霭,你这是毁了桑家啊,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石室内的人说。
桑玉霭摇了摇头,“他是我的弟子,救他是我应该的。”
“糊涂啊。”石室内的人又叹了口气。
何夜舟扭头去看桑玉霭苍白的脸,张嘴想要对方稍微示弱。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会服软的就不是桑玉霭了。
“你且自行去领罚吧。”
“是。”
桑玉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何夜舟急忙去搀扶,冰冷的手指被何夜舟攥紧,但在对上桑玉霭疑惑的眼神之后又松开了。
*
“江师兄,你给潭月仙君备了什么生辰贺礼?”
这些日子,江一色从事后兴奋到疑惑再到焦躁,都没等到桑玉霭要出关的消息。
现在他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生辰大宴的时候桑玉霭总会出来。
在见不到师尊的日子里,江一色察觉到自己的灵力有了一定突破,于是便开始苦心修炼,等着师尊出关之后好表现一番。
“我只给师尊知道。”江一色匆匆走过,急忙赶去宴会大厅。
宗主何夜舟已经在门口迎接各大门派的宾客,但就是没有桑玉霭的踪影。
“可见着师尊了?”
“潭月仙君?不曾。”
江一色钻了不少地方,却总见不到桑玉霭,心头疑惑更甚。
最后江一色只好混在宾客之中,等着桑玉霭露面。
他握紧了手中用自身灵力凝结而出的发簪,心脏跳得很快,脑子一片空白,不少猜测从脑中闪过。
但江一色都强迫自己不去往坏的方向猜测。
“快看,潭月仙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