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永寿宫。”
康熙下意识的想去找禾卿,不管是心情多差,禾卿总能让他开怀。
尤其是禾卿见识不俗,康熙也能从她身上看到十分多的做人的道理。
今日不赶巧,禾卿去储秀宫看四阿哥了。
安嫔的四阿哥还是叫胤禛,只不过是个超级超级超级能说的胤禛。
阿玛额娘都没喊利索的年纪,小嘴天天叭叭叭叭的,除了安嫔和伺候胤禛的两个奶嬷嬷,没人能懂他的意思。
禾卿特别喜欢逗他,每每都装做听不懂的样子,把孩子逗的小手狂拍,气的小脸都红了也不哭,有意思极了。
康熙坐在禾卿常看书的位置上,长长的黄花梨书案上铺着一条绣满了猫猫狗狗的流苏羊绒桌布。
上面摆着一个粉色双耳陶瓷瓶,一看就是禾卿画了样子叫人烧制的,康熙看着那个仿佛是歪着腰的瓶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端起刚刚禾卿的大宫女谷雨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放松下来靠着不想动了。
禾卿这里仿佛有什么奇异的能量,只要进来,人就会放松。就像禾卿给他的感觉一样,每每相处时,总是那么自然顺畅。就好像两人上辈子就是知己一般。
难得的放松,康熙透过敞开的窗子,看着院里的那棵桃树出了神。
禾卿在储秀宫刚玩了会儿孩子,永寿宫的大太监就来喊了。
安嫔日日听儿子嘟囔,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好不容易来个分担噪声的,皇上还来催。
安嫔只能送走了禾卿,抱着儿子去钟粹宫找人陪他聊天了。
甫一进门,禾卿就看着宫人们都是悄悄的干活,她探了探头,看着内室里的康熙眼珠子一转。
“去,给本宫拿来那双屋子里穿的绣鞋。”
禾卿用气声对着身边的冬至说道。
冬至会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也是悄悄的往另一边走去。
梁九功就在内室的门口,自然看到了锦嫔“偷偷摸摸”的样子。
他低头想笑,但是又不敢出声,整个人都要抖起来了。
禾卿换了鞋,踮着脚往里面走,决定吓康熙一次。
然而,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禾卿一进永寿宫他就知道了,但还是配合着在原地发呆。
禾卿摘了手上的护甲,悄悄的走到康熙身后虚虚的捂在了他的眼睛上。
“猜猜臣妾是谁呀~”
禾卿掐着嗓子,一波三折的说道。
康熙脑袋往后一靠,正巧倚在了禾卿的怀里。
“朕不知,难不成你是新来的宫女?”
禾卿佯装生气的搂住康熙的脖子,身子一转直接坐在了他怀里。
“皇上~是不是惦记别的姐妹了?臣妾不依嘛~~~”
“娇气。跟你在一起,哪里还能想到别人。偏你这小性子,真真是说不得。”
康熙手上动了动,让怀里的人坐的更舒服。
禾卿的小手从揽着康熙的脖子,到捏住他的耳朵:“进了永寿宫,便是我的人,若是叫我知道你想别的姐妹,我可是要闹的。”
“是是是,都听锦嫔娘娘的。”
她好娇气,康熙好爱。
胡闹了一会儿,康熙想着佟家的事说了起来。
他如何不知是自己捧出来的毛病,可真让他想办法,他又不想发落。
“别的臣妾不懂,我只知玄烨是我的命根子,叫玄烨为难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再者,玄烨也不过是看在孝康章皇后的面子上,可如今这些好处,孝康章皇后又享受不到,偏给了他们,他们还不珍惜,没的辱没了孝康章皇后的贤名。”
看着在他怀里还想挥舞拳头的禾卿,康熙紧了紧自己的双臂,生怕这人给自己折腾下去。
“你说的对。”
康熙也想明白了,论情论理,他对佟家都是做到了最好。但若是他们连累了额娘的名声,那就不能忍了。
禾卿早就接到了佟贵妃的口信,说是不需要对佟家留情。
你瞧,好姐妹的忙咱们能不帮吗?
她把玩着康熙衣领上的盘扣,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康麻子是有疑心病,但是对禾卿,总是信任。
两个人度过了一个“继父与养女”的愉快夜晚,第二日去上朝前,还叫梁九功亲自捡了地上的破布条子,才从容离去。
梁九功:这场面,奴才真是只能在永寿宫见到。
并且还得偷偷摸摸的去销赃,御前大总管愣是走出了小偷小摸的样子,真是有损形象。
有了皇上的示意,以索额图明珠为首的人开始弹劾佟国纲。
康熙“怒其不争”,“只好”“不情不愿”的让他回家反省。至于什么时候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由于还涉及了贪污,“不得不”带人处理赃款。
但到底顾及母家的颜面和宫里佟贵妃,没有大张旗鼓的进行。
至于拿了多少钱,康熙表示:不可说。
想着“大义灭亲”的贵妃,康熙甚至贴心的送了两箱金子到承乾宫以表安抚。
佟贵妃:这种安抚,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