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浅再也端不住了,唇角的笑意也是泄了出来。
她的脸颊微红,整个人倚在他的怀里,“咳,臣妾听说这批秀女当中,许知意最是出众,也不知道皇上见过没有……”
“见过了,”宇文煜说话的功夫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宛若安抚一般,继续说道,“在御花园偶遇过一次,肤如凝脂,手若柔荑,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宇文煜每多说一个字,柳浅浅脸颊上的笑容便浅上一分。
“不过,她虽称得上沉鱼落雁,”宇文煜眼眸低沉,落在她的发顶,“比起朕的婉贵妃,相去甚远,一颦一笑,不及浅浅万分之一。”
这世上,在后宫之中,可怕的不是帝王无情,而是帝王深情。
柳浅浅的心绪都好像被他牵动着,被他拿捏着,他的每一句话更是直接落在她的心扉,宛若擂鼓,声声入耳,却又全是喜乐。
她轻声娇嗔道,“皇上惯会说些哄着臣妾的话。”
这一次宇文煜却没有再笑,“朕是皇帝,金口玉言,对你,更是没有一句谎言。”
柳浅浅的嘴角又是勾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相拥在一起,任凭外头风吹雨落,都没有什么影响。
春日里的雨总是说下就下,没有一点防备,甚至还带着铺天盖地的雷声,哪怕门窗全都关的很好,也是一声都拦不住,无孔不入的撞入耳中。
柳浅浅从他的怀里抬头,稍稍用了力道,退后一步,“皇上,下雨了?”
她的声音有着喜色,她的手终于放开了龙袍的那一叠皱褶,拉着宇文煜的手掌,就往窗边去。
寝宫外面传来些许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时而还会被雷声盖过去,外面宫人的脚步也是错乱无序的。
柳浅浅稍稍推开窗檐的一角,目光向外看去。
正巧看见了地上淅淅沥沥的雨滴,很快就打湿了整片地面。
宇文煜本就是偷偷来的昭和宫,连孙公公都没有带来,自然不会叫外头的人看见。
于是他的脚步一错,避开了窗口的位置,而是从身后覆上柳浅浅的后背,双手轻轻的握在腰间,这个动作真是缱绻旖旎,惹人遐想。
宇文煜压低了声音,问道,“浅浅喜欢下雨?”
是了,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共同见到的春雨,阵阵雷鸣,还伴着电闪。
柳浅浅还在看外面的雨,便被身后炙热的温度灼烧。
她猛的站直身体,却好似让两人靠的更近一些。
柳浅浅撑着窗的那只手也落了回来,覆在自己腰身上不安分的那只手,她的话语声宛若雨声,急促却也轻柔,“喜欢,还有臣妾很喜欢的一句诗,今朝春日得春雨,润物无声非浪语……”
宇文煜又道,“浅浅喜欢此人的诗句,朕倒不意外,毕竟他同你父兄一般,最是怜惜民间疾苦,也是爱国之人。”
柳浅浅顾不得他的夸赞,只是慌忙的去摁那只作乱的手,“皇上,你也来了许久,该是时候回去了。”
宇文煜闻言,忽而低声一笑,“浅浅,下雨了,朕出不去。”
下雨了,还是雷雨。
纵然宇文煜功夫再好,也是避不开这铺天盖地的雨的。
豆大的雨点敲在新冒的嫩芽上面,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绝于耳。
雨滴催促着呼吸,也是变得急促。
宇文煜环在她腰间的手,愈发的收拢,身上的布料如何能隔开如此炙热的体温,不过是片叶装饰罢了。
柳浅浅的身体也是有些瘫软下来,全凭着腰间的那双手,稳着自己的站姿。
宇文煜宛若低叹,“浅浅的病,也是好了。”
柳浅浅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脸颊绯红火热。
这些日子,宇文煜时常偷偷一个人溜到昭和宫来,每回都是顾忌她的身子,浅尝即止,闹的两人都有些不甚尽心。
“朕忍了快三个月了……”
最后的矜持融化在他的叹息声中,柳浅浅扶着窗支的那只手突然收回,窗板没了支点,重重的的摔落,敲在窗檐上,声音很大,却大不过雷声。
细碎的声音都融化在了雨里。
“朕从前最是厌恶雨天,”宇文煜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如今,朕倒有些喜欢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毕竟他有别的事要忙,顾不上的。
宇文煜没有说的是,他喜欢的并非所有的雨,而是雷震雨。
雷声阵阵,恰好能遮掩她娇媚的声音,少了顾忌。
也许是天上的神仙听见了宇文煜的心声,更是将一盆盆的水,倾盆倒下。
整个后宫都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浇灌着,视线也受到了极大的阻隘。
孙公公站在奉天殿的门口,看着外头如此猛烈的落雨,神色如常,心跳也是如常。
只是下一秒,他的心跳便有些快了起来。
郑王爷的侍从打着一把油纸伞,勉勉强强的替郑王爷遮挡着天上的雨水,只不过效果平平,郑王爷的腰侧都被雨水打湿了。
他的侍从更是凄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活脱脱像是逃难来的。
两人的脚步很快,转眼就走到了奉天殿前面,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