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对她一见倾心,非她不可,但她的身份是定时炸弹,有幸重回皇宫,也只能夹着尾巴生存,跟有人有钱有势力的王皇后萧淑妃斗就是一个死。
我们的武皇仍在感业寺熬日子,也正是在感业寺里,武皇写出流传千古的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天幕之上,就着微弱烛光,武才人写下缠绵悱恻的情书。
这封信很快被信使飞马送给皇宫里的李治,李治看完书信,抬手掐了下眉心,整个人都透着焦躁不安。
天幕之下,九州百姓为之惊叹。
会还是天后会啊一封信便让先帝寝食难安
偏殿里的朝臣宗室长长叹气。
色字头上一把刀,先帝怎么就不明白呢
天色渐晚,李治的灵柩旁只留几个守夜之人,其他人各自回各自的宫殿,洗漱休息,以待明日的守灵。
作为李治的儿媳,如今的皇后,旁人可以走,但韦香儿与李显却不能走,夫妻俩略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便又回到灵堂,给先帝守夜。
一连熬了几日,李显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但韦香儿两眼一亮,被天幕之上天后的书信而惊叹。
到底是天后,哪怕远在宫外,也能轻易拿捏先帝的心思。
但这种手段只能看,她学是学不来的。
似这种情诗,她是一个字都写不来。
要不人家是华夏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帝呢,这文学素养,这把握人心之精准,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她写信的目的不止是告诉李治她想李治了,作为一个天生政治家,她写信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让宫里的人注意到她。
天幕之上,出现王皇后的身影。
珠翠满头的皇后揽镜自照,手指轻抚着鬂间的赤金簪子,“哦,是先帝的武才人”
“圣人很喜欢她”
“以奴婢来看,似乎是非常喜欢的。”
小宫人小心翼翼道,“圣人是为她才去感业寺,每次去感业寺都会宠幸她。”
“圣人若长久不去感业寺,她便会给圣人写信,圣人每次看完信,都茶饭不思魂不守舍的。”
王皇后笑了一下,“咱们的圣人也会茶饭不思魂不守舍”
“看来这位武才人比萧淑妃那个贱人在圣人心里的分量更重。”
“将她接进宫。”
王皇后长眉微挑,骄矜又自负,“借她之宠,来分萧淑妃那个贱人的宠爱。”
“一个年龄大又侍奉过先帝的人,可比萧淑妃好拿捏多了。”
咱就是说,这绝对是王皇后有生以来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本来想驱虎吞狼,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之后无论是她,还是萧淑妃,都成了武皇的手下败将。
天幕之上,武才人在小宫人搀扶下了马车,此时她的小腹已微微隆起,她轻抚着的肚子,抬头看着阔别已久的皇城。
天幕之下,武三思来到同样阔别已经的宫殿。
早在天后与他的父亲还未彻底撕破脸皮时,他也曾跟随父亲进宫,拜会已经成为皇后的天后。
但那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而今得幸再入宫,让他有种别世经年的恍惚感。
他束手束脚走进殿,尚未看清殿内高坐在主位上的人,便对上面的人行三叩九拜的大礼,“拜见天后。”
待他行完大礼,他又微微欠身,“侄儿三思拜见姑母。”
先君臣,再论亲。
在他之后,其他武家儿郎也有样学样,向天后行跪拜之礼。
天后眉梢微挑。
这些侄子们比她的两位好兄长聪明,善于迎奉,也善于钻营,略微调教,便能成为她掌心的一把尖刀。
“难得你们还认我这个姑母。”
天后缓缓开口。
武三思打了个激灵,“姑母此言侄儿如何担得起”
“只有姑母不认我们,哪有侄儿不认姑母之理”
说话间,砰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寻常会客会有软垫或者小秤,哪怕不赐座,跪在软垫上也能保护膝盖不受伤,但因为他们父亲的缘故,天后对他们连半点脸面情都没有,小秤有,但他们不配坐,至于保护膝盖又彰显身份的锦毯,则是没有铺在殿里,他就这么跪在冰冷地板上,几个头磕下来,额头一片殷红。
“姑母大人有大量,将侄儿从千里之外召回,已是侄儿几世修来的福气,侄儿哪敢不认姑母”
武三思忙不迭表忠心,“侄子只求姑母不计前嫌,让侄儿在姑母面前尽孝,以弥补阿耶曾经犯下的滔天大错。”
但此时的王皇后并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厉害的人物,仍在自己的宫里沾沾自喜,得意自己终于有了帮手,有人能替她制住萧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