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以说,如果吕后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那么结局完全不同。】 【不仅吕家的命运将会改写,天下的命运更会改写。】 而韩信,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可以改变天下的契机。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觉得吕雉已经疯了。 ——她竟妄想用他与鲁元公主的去混淆刘氏血脉! “你简直是个疯子!” 韩信手捂胸口,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吕后轻轻笑了起来,“疯不疯的,有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让你的孩子登基为帝。” “韩信,你国士无双功高无二又如何?” “终其一生,也不过只得一个淮阴侯。” “但我不同,我能让你的子孙后代坐上你梦里都不敢奢求的位置。” 吕后牵着鲁元公主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韩信床榻前。 那人显然是恨屋及屋,恨透了刘邦,也更恨透了她,她刚走上前,那人便强撑着身体转过身,只给她留了个决绝拒绝的背影。 可纵然看不清那人的脸,床榻上的人其实很年轻,哪怕早年多磨难,导致华发早生,可依旧不曾影响这人的模样,反而让他多了一种旁的武将不曾有的沧桑脆弱感。 ——无论是模样还是能力,都足以与她女儿相配。 比那个空有年龄的张敖不知好了多少倍。 吕后笑了笑。 片刻后,她微俯身,手一伸,手指落在韩信脸上,重伤未愈的人显然没什么力气,她稍稍用力,就把他的脸转过来。 韩信显然不曾料到她会这么不讲究,脸上的震惊尚未消,“吕雉,你——” “嘘。” 吕雉嘘声,“你没有选择,只能与我合作。” “因为你——早已是个死人。” 韩信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在踏入钟室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 吕后一边说,一边捏着韩信的手腕把他的手拽过来,另一只手攥着的手指微微一僵,似乎想要挣扎,但是到最后,手的主人却什么都没说,僵硬着任由她把她的手放在一个陌生男人掌心。 于是她便笑了笑,拍着女儿的手背以示安抚,“而今活着的,是我未来继承人的爹。” 两只手在她掌心同时一僵。 “你以为我怕死?” 韩信试图甩开她的手。 但剑伤险些要了韩信的命,而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按住韩信的手,让他抽取不得,“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死。” “但我更知道的是,你不甘心。” “就这么窝囊地死在女人之手,你甘心么?韩信?” 吕后挑眉。 韩信呼吸微微一紧。 ——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 吕后视线落在韩信伤口处,但又很快收回。 年轻便是本钱,哪怕险些毙命也不过偶三五月便能养好。 于是她拍了拍被她强迫十指交叉的韩信与鲁元公主的手背,如同慈爱温和的长辈,“主少国疑,别让我等太久。” 鲁元公主肩膀微微一颤。 吕后松开手,转身走出宫殿。 ——韩信已解决,下一个便是萧何。 “娘娘,萧相在等您。” 见她走出来,宫人快步向前。 吕后眸光轻闪,“来得正好。” 小宫人忙在前方带路。 萧何已等候良久,吕后到时,他手里残茶只剩半盏,见吕后从外面走进来,他便放下茶盏起身见礼,“娘娘。” “不必多礼。” 吕后摆手。 吕后走到主位坐下。 小宫人奉茶,她浅尝一口,手里握着茶盏,抬眸瞧着自己颇为信赖的丞相。 这人年龄比她大很多,与刘邦年岁差不离,鬓发苍白,已有衰老之相,于是她便放下茶盏,笑了起来,“萧相寻我所为何事?” “娘娘见过淮阴侯了?” 萧何开门见山。 “见过了,又如何?” 吕后理了下披帛。 “娘娘糊涂。” 萧何叹了一声,“韩信虽有大才,可心思多变,项羽未灭时,他便有挟功逼陛下封他为王的不臣之举。” “似这样的人,放他,便是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