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舟惊恐的看着刀疤男,步步后退。
“不要杀我,求你们不要杀我!”
最后退到悬崖边,退无可退。
刀疤男裂开嘴角,露出阴森森的白牙,“阎王让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江轻舟认命吧,下辈子托生一个普通人家,别再做什么大小姐了,因为大小姐命短!”
随着“命短”两个字,刀疤男挥着刀朝着江轻舟砍去。
江轻舟大叫一声,踉跄后退,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距离悬崖只有一米多远。
刀疤男斜勾着唇角,身上带着浓厚的酒气,他就像是从地狱穿越而来的魔鬼,要用江轻舟的命来为自己续命。
“去死吧!”
一束寒光从江轻舟头上落下去,江轻舟颤抖着身体认命的闭上了眼。
就在她以为今天要命丧九泉必死无疑的时候,只听“叮当”一声,刀子落地,落在旁边的岩石上。
她睁眼定睛一看,只见浑身是血的夏雨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他死死的抱住刀疤男的大腿,嘴巴用力的咬着他的胳膊。
直咬下一块儿肉来!
她看着满嘴是血的夏雨泽,又陌生又惊恐,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混乱成一片。
“阿泽,阿泽……”
“舟舟快跑!!”夏雨泽使出毕生的力气冲江轻舟大喊。
江轻舟如梦初醒,拔腿就朝面包车的方向跑。
可刚跑两步,就被面包车司机和另一个男人抓住。
“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你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两个人架着她往悬崖的地方扔。
夏雨泽使出浑身的力气扑过来,把江轻舟压在身上。
谁也不能伤害他的舟舟,谁也不能!
三个男人冲着他拳打脚踢。
“病秧子还挺有力气!你们两个把先把他解决了,我来解决江轻舟!”
在刀疤男的指挥下,司机和另一个男人拽起来夏雨泽,一左一右的架着他。
他们把他拖到悬崖边,像是扔垃圾似的把夏雨泽往下扔。
“去死吧病秧子!!!”
“啊——”
“阿泽——”江轻舟睁大了眼,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刀疤男,飞速的跑到悬崖边。
她想抓住夏雨泽的手,可是晚了一步。
夏雨泽的身体在雾沉沉的悬崖里降落,下沉,直至没了踪迹。
“阿——泽——”江轻舟疯了一般的冲着悬崖大喊。
“现在轮到你了江轻舟,去给你的阿泽作伴去吧!”
刀疤男打横抱起来她,然后举起来——
“砰!”一声枪声划过江轻舟的耳际,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
江轻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有爸爸有妈妈,爸爸妈妈都很疼爱她。
她乖巧听话,无忧无虑,唯一的叛逆就是跟在大他三个月的夏雨泽屁股后面偷人家的枣子吃。
夏雨泽负责上树打,她负责在下面捡。
一个不小心,一颗枣子砸在她的小脑袋上,她捂着头扬起白皙精致的小脸,眼里含着泪花。
“阿泽,你打到我的头啦!”
夏雨泽在树上没办法马上理会,就冲着她大喊,“如果疼,你就哭出来,等我下去了再让你报仇!”
年幼的江轻舟就真的站在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吃枣子,枣核卡在嗓子眼,差点把她噎死。
夏雨泽猴子似的从树上下来,从地上捡起一颗枣子塞进她的手里。
“我下来了,你现在可以报仇了!”
他就教江轻舟用枣子砸他的脑袋,砸的不疼还不算,必须把他砸哭才算数。
他终于从眼里迸出来两滴眼泪,“好了,现在我们扯平了,不哭了好不好?”
江轻舟马上擦干眼泪,点点头。
邻居家爷爷午睡完看见两个小不点在自家院子里偷枣子,拿起墙角的扫帚吓唬他们。
“小东西,又来偷我的枣,看我不打你们!”
夏雨泽拉起江轻舟的小手就跑,跑啊跑,和洵的风从耳边轻轻刮过去,一排排高耸入云的白杨树从他们小小的身影里倒退,一朵小野花被他们踩在脚下,他们跑过去之后,再傲娇的挺直腰杆。
跑啊跑,小小江轻舟看着小小夏雨泽,咯咯大笑。
清脆的笑声惊动了树上的鸟,鸟儿怕拍翅膀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以为这就是永远。
“阿泽……”
一声虚弱的呼唤在寂静的粉色房间里响起,守在房间里的人都为之一动。
“醒了,大小姐醒了!”小圆压低了声音说。
陈医生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紧绷的下颚线松了松,回头对眸色深沉的薄暮寒说:“烧总算退了!”
江轻舟喃喃了几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首先入眼的是熟悉的水晶吊灯,灯光璀璨,微微晃眼,然后是熟悉的桌椅,桌子上摆放着她的书包以及一些课本,再然后是一群熟悉的人,每张面孔她都认识,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