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颜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正好看见江轻舟扇薄暮寒巴掌。
她冲过来,推了江轻舟一下,把薄暮寒护在身后,“你爸爸又不是我哥害死的,为什么要打我哥?”
江轻舟双目猩红,眼底结了一层冰霜似的寒意。
“不是他害死的?你让开,让他自己说!”
她抓着薄颜的衣服,一把把她拽开,瞠着血目,冷冰冰的问薄暮寒,“我爸爸是你害死的吗?!”
薄暮寒试图去拉她的手,被她一下甩开。
“轻舟,对不起。”
江轻舟像是得到了某种确定,对着薄颜大叫起来,“你都听见了吧,他承认了,他害死我爸爸,他是个杀人犯!”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薄颜有点害怕的走到薄暮寒身边,小声地说:“哥,她是不是疯了?”
“薄暮寒害死了我父亲,警察快来抓他,快来抓他!”
周围熙熙攘攘,乱成一片,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江轻舟嗓子都喊哑了,没一个人注意她这边。
薄暮寒走过去,一把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不要这样,轻舟,不要这样!”
江轻舟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推开,“滚,你个杀人犯!”
然后她转身朝人多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大叫:“薄暮寒是杀人犯,快点来抓他,薄暮寒是杀人犯,快点来抓他……”
跑了大约有十几米,只听“噗通”一声,她又晕了过去。
薄暮寒快步走过去,抱起来她。
这时江家的佣人保镖闻讯也都赶了过来。
“寒管家,老爷他……”老周刚想问问江如海的情况,看到薄暮寒怀里晕倒的江轻舟。
她光着脚,身上只穿着医院发的病号服,披头散发,脸上全是泪痕,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见薄暮寒抱着江轻舟往自家车的方向走去,赶紧跑过去打开后座车门。
“送她回家,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她,若有差池,我唯你是问!”他口气清清淡淡,却带着数九寒天的冰冷。
“是是,我会看好大小姐的,这里就麻烦寒管家了!”
老周朝身后的一个保镖挥了一下手,示意保镖上驾驶室开车。
他自己坐到后座,专心照看江轻舟。
车子渐行渐远,薄暮寒却一直站在原地。
“哥,你的额头受伤了,那边有医生,让人家给你消毒包扎一下吧!”
薄暮寒像是没有听见薄颜的话,径直朝着盛放江如海尸体的车大步走去。
马美如和马娇娇只听嗷嗷叫,不见眼泪流下来。
而且他们两个脸上都化着妆,妆一点也没花。
“我可怜的老公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医院的人一脸无奈的望着马美如。
“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麻烦你让一下吧,不要耽误我们工作。”
他们要把尸体拉到停尸房,马美如一直拦着不让动,害的他们都没办法工作。
薄暮寒走过去,一把把马美如拽起来,然后对那里的工作人员说:“麻烦你们。”
工作人员赶紧把江如海的尸体抬上了车。
马美如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冲着薄暮寒大叫:“薄暮寒你干什么,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凭什么让他们把尸体拉走?”
薄暮寒冷冷的望着她,“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走?你让我往哪走?”
“海哥活着的时候都不说你让我走,你让我走,你算老几?”
从车祸,到江如海去世,一只都是薄暮寒在操持,他现在感觉很累很累。
他从未像今天这么累过。
他没回应马美如的话,转身往回走。
马美如却不依不饶,跑到她面前,“海哥的遗嘱是不是在你手上?快把遗嘱交出来,不然我就把你的老底揭发出来。”
薄暮寒看也不再看她一眼,一把把她推开,继续向前走。
“薄暮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江如海死了,你想取而代之,告诉你,没门!”
“江氏是我和我女儿的,跟你这个看门狗没有任何关系!”马美如指着薄暮寒的背影大骂。
薄暮寒没有任何回应,他和薄颜上了张翼的车,没一会儿便隐没在暗沉的夜里。
他没有走多远。
他让张翼在淇河大桥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想暂时休息一下,顺便把一些事情理出来个头绪。
凯悦酒店总统套房。
“……也就是说,你接江总上车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出了问题,说不定在行程当中就已经死亡?”张翼望着薄暮寒的背影说。
薄暮寒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
他的额头被薄颜强拉着做了处理,薄颜专门学过急救,包扎伤口做的十分完美,但他脸上身上的血没有及时处理,都干涸凝固,烟雾袅袅,给他增加了几分朦胧的凄厉美感。
张翼见薄暮寒不说话,继续道:“你到底能不能确定,江总当时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亡了?”
薄暮寒缓缓的转过身,往烟灰缸里弹了几下烟灰,哑着声音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