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懿容色却一如既往波澜不惊。
只是落向她的目光,比往日严肃两分。
“既无好感,自我珍重。
女子的身体不可随意显于他人。”
云惊凰才明白帝懿的意思。
唔……他并不是吃醋……是在教她爱护自己么?
刚才和容稷在一起时,她是担心镇南军那边不信,所以露了节胳膊。
而且学医久了,还经常把衣袖挽起来消毒杀菌等。
她的确忽略了在东秦这个时代,女子在男子面前,是不可随意露出自己肢体的。
云惊凰蹲在帝懿轮椅前,乖巧地点头:
“阿懿教得对,说得对,我一定铭记于心!”
帝懿容色刚有片刻的松缓,又听云惊凰说:
“以后我的身体,只给你看!”
帝懿:……
云惊凰见他不说话,手往前面一神,抱住帝懿的手臂。
“阿懿,我说的是真的。
女子的身体,应当只给自己喜欢的人。
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她眼睛干净纯真,说的话也坦坦荡荡。
她又说:“你也千万别胡思乱想,容世子才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呢。
最近好多计划,全是容世子帮忙谋划,他只是想为镇南军、为天下谋一条更好的出路。
我这样笨手笨脚的人,九个哥哥和全家都嫌弃,现在身边真的就只有阿懿了!”
说话间,她小脑袋还往帝懿手臂间蹭了蹭。
帝懿长眸微眯,眼前又浮现起她在驿站、以及郊外的模样。
在外面利落果断。
在赢宫娇软可怜。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云惊凰见帝懿目光深沉而斟酌,她更加软软地往帝懿身上蹭了蹭。
“阿懿,我说的是真的……
现在真的没有任何人喜欢凰儿,凰儿身边就阿懿一人~”
这一夜,她一如既往缠他、黏他。
可翌日……
帝懿很早不在。
云惊凰也早早起床,快速易容赶往军器部。
那利落的模样,毫无在帝懿跟前的软糯。
容稷昨夜的提醒很对。
一大早,她前脚刚到,朝廷的圣旨后脚就来。
军器部所有人都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枪支助兵部剿匪有功、特赏俸禄三月。
踏月神督研造枪支功不可没,特赐巡游御街。”
云惊凰眸色微眯。
俸禄三月,是一次性给全体人赏赐三个月的俸禄。
而巡游游街,是东秦十分隆重的一个仪式。
一般只有将军凯旋而归、或者为国立下重大功劳者、或者新科状元,才可享有如此仪式。
从城门骑马前行至宫门,礼部之人领队,沿途全城百姓瞻仰,可谓风光无限。
德公公念完圣旨后,越过符溢,将圣旨递给云惊凰:
“惊鸿神督,恭喜恭喜,朝中的马队已准备好,就在外边儿候着呢。”
所有人也纷纷起身,上前道贺:
“惊鸿神督,快去让全城百姓看看你的荣光!看看咱们军器部,也有如此光荣的一天!”
往常不论是打了什么胜战,受嘉奖的都是将军、战士们。
百姓们最崇拜的也是那些大英雄。
他们军器部从不会计较,也觉得是应该的。
只是军器部的存在,一直十分低。
许多人都忽视了、他们军器部也在默默无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锻造武器……
遇到一些高官,还会说他们几句:“打铁的。”
符溢想着,就格外由衷感慨地说:“这次我们军器部都是沾了惊鸿神督的光!
走,我们也去街上,给惊鸿神督捧场!”
云惊凰被一群人推搡着出去。
她对御街巡游不感兴趣,好浪费时间……
她还打算今日监督下生产,尽早把武器给镇南军们挨个顺回去……
只是圣旨不可抗。
云惊凰只能任由一群人将她簇拥上马。
军器部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尽是崇拜、喜爱。
不过今日游街之人不只是她,还有兵部的人。
兵部昨夜去高山剿匪,经历一番厮杀,凭借着枪支的超远射程、超快速度,总算将那扎根上百年的毒瘤拔除。
他们忙到现在,才凯旋回城。
云惊凰从另一条路策马到城外,与他们会和。
就看到一队身穿轻甲的战士们骑马回来。
不同于京城的贵公子们,那些将士皮肤黝黑,是常年军训才能养出来的健朗肤色。
他们也没有丝毫小白脸的柔弱,个个高坐马上,乍一看去,就能感觉到那周身的男儿气概。
不过为首那名将军……
云惊凰看到他时,眼皮狠狠一跳。
宋燕时。
他和帝懿一样,是天生冷白皮,无论经过怎样的暴晒训练,皮肤依旧不会变黑。
在一众人中,显得格外峻贵。
因为他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一个小领头将军,而是——兵部尚书之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