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锦陵,你口口声声让宝宝回去休息,你也不看看这四下都是水,她怎么回去?你要真有本事就想法子送她回去啊!” 一道犀利的声音突然传到二人的耳中,正是兵兵,他正朝二人这边过来,一脸阴沉。 骆宝宝听到兵兵突然发难,并且还是将冒头直指左锦陵,她也是脸色一沉,下意识就要张口维护左锦陵。 毕竟,兵兵这缕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但左锦陵已经开了口,他转过身来,心平气和的看了兵兵一眼。 “不劳你提醒,我早有准备。” 左锦陵打了个响指,随即,从巷子口那边稳稳行过来另外一条小船,撑船的船夫是生面孔,却穿着跟先前那个船夫一样的服饰。 这些都是左锦陵从湖光县带过来的家仆,湖光县水多,男子从小便练习划水撑船,个顶个都是水性极好的人,左家的家仆更是如此。 “宝姐姐,你们上船,晴儿姑姑在家里等你回去。” “我娘回来了?” “是的,晴儿姑姑听说你下山过来救援,很是着急,你快些回去跟她报个平安。” “转移灾民的事情,接下来交给我就好,我带了人手和船只过来,比你们徒手救援更方便。” 骆宝宝听到这话,虽然浑身上下冻得直哆嗦,但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锦陵,你想的真周到,我就先回去换身衣裳,这里暂且交给你了!” 左锦陵将骆宝宝扶上了小船,骆宝宝又将她的两个小女兵也一并拽上了船,撑船的伙计将船掉了个头。 果真应了那句话,船小好掉头。 “兵兵,你去我家烤下火吧,来,上来!”骆宝宝朝兵兵伸出手。 兵兵一直在愤怒盯着左锦陵,觉得对方突然冒出来,抢了自己的风头。 没想到骆宝宝竟然朝自己伸出手,兵兵心下一喜,赶紧抓住骆宝宝的手也爬上了小船。 小船临走前,兵兵朝左锦陵那露出一个得胜者的眼神。 左锦陵视若无睹,只叮嘱了几句路上撑船慢点,打了个口哨,第三条小船又从另外一个方向缓缓朝他这边过来,接他上船继续巡察村里的灾民。 只是,目送着骆宝宝和兵兵他们的小船远去,左锦陵微微皱眉。 先前兵兵的那个得胜者的眼神,也许宝姐姐没有留意,但同为儿郎的自己却能读懂兵兵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是一种炫耀和占有。 左锦陵自认自己跟兵兵只能算是认识而已,根本谈不上任何交情。 甚至从小到大每次自己来长坪村探望宝姐姐,兵兵都会以一种敌视的状态防备着他,小时候是怕他抢走了自己的玩伴,可是这长大了呢? 左锦陵隐约察觉兵兵对自己的敌意和防备,已经升级了…… 可是,自己才十三岁,他都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哥哥了,在军中冲锋陷阵了好几年,怎么这心性还是如小时候那般? 左锦陵不想花精力去过多思考这些,眼下,他接过了宝姐姐手里的重担,开始营救被困的村民,他要全力以赴去做好这件事。 小船在水面缓缓的,四平八稳的行驶着,左锦陵在一家家淹水的小院门口停留,大声询问里面的情况,每当得到屋里人的回应,他就会指使着小船尽量靠近 被困的屋子,然后亲自下水过去接应灾民…… 抱着小孩子,扶着妇人,驮着老太太老头,没有半点嫌弃,任劳任怨…… 在回骆家的船上,骆宝宝另外一个女兵都在忙着帮受伤的那个女兵止血。 大家都很冷,但是即使如此,骆宝宝还是哆嗦着,用冻得僵硬的手掏出一瓶金疮药粉,撒在小女兵的伤口上。 兵兵也是浑身湿漉漉的,冻得抱着肩膀蹲在小船的一角,但他的眼神却是跟着骆宝宝。 他就知道,她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前几天她宣布跟他斩断那种关系,从此恢复成朋友,但从今天她的表现来看,她心里应该还是有他,没有放下他的 。 不然,当时她就不会喊他上船,带他离开这里。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心疼自己,女人的心是最容易软的。 而且这一波下来,看她对那些受灾的村民,看她对身边受伤的女兵……她是如此的心软和善良,她对那些不怎么相干的人都如此,对他这个青梅竹马的恋人 ,她绝对是放不下! 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些缠绕在他心头的连日来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虽然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冻得他直打摆子,他却仿佛看到了阳光即将照耀在自己身上。 小船到了村口,渐渐的水位越来越浅,小船搁浅了。 骆宝宝他们起身下船,接下来步行一小段路就能到骆家门口。 兵兵理所当然跟在骆宝宝身后来了骆家。 而此时的骆家堂屋里,杨若晴和杨华忠骆铁匠他们都在,堂屋里生了好多炭火盆子,进来就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里,跟外面,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看到骆宝宝他们进来,堂屋里的人全都围了上来,尤其是杨若晴,更是拉着骆宝宝冰凉的手,上下打量着这个宝贝疙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