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胆子还没有大到直接雇杀手行刺您的程度。或者哪怕退一万步说,我就算想要刺杀您,我也不可能专挑您去利物浦的时候下手。如果您非要说这事是我干的,那就是在质疑我的智商有问题了。”
亚瑟听到这话,端茶杯的手忽然僵在了原地,他抬头问道:“哈里森先生,您丢掉议员席位的不幸或许和苏格兰场存在一定关系。但是您挨揍这件事,您是在质疑我的智商有问题吗?”
“那事不是你们干的?”哈里森也愣住了:“不,不可能啊!那帮人带着枪,而且用枪托将我掀翻在地的时候,还特意威胁我说别想着去报警,下次再落到苏格兰场手里,就不是给我一枪托那么简单的了。”
路易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的望向亚瑟,他压低嗓音问道:“会不会是菲欧娜小姐她们自作主张搞得这些事?”
“威胁一位议员?哪怕是前议员她们也是没这个胆量的。不过……”
亚瑟琢磨了一下回道:“为了以防万一,之后你还是派人去确认一下吧。”
路易深吸一口气:“如果真是她们干的的话……”
亚瑟摘下帽子放在桌前:“那很遗憾,苏格兰场向来不会强留有本事的雇员,她可以选择回归社会,继续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挣钱。”
大仲马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了在利物浦撞见的那一幕,法国胖子打趣道:“或者,她也可以选择提裙来见。”
哈里森则一口咬定道:“如果这不是您指使的,那么多半就是您底下的人自作主张。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种脏活底下人可都是抢着干的。您虽然在整个不列颠还排不上号,但是在伦敦这一亩三分地上勉强还算是有头有脸。
如果这事儿不是底下人干的,难道还是德菲娜这个婊子自己叫的人吗?一个波兰破落户,来伦敦也没多久,她凭什么一下子喊出那么多带着枪的壮汉?”
亚瑟回道:“关于内部的可能性,我们之后会查清。但是我认为,我的下属们应该还不像是您这样有灵性。更何况,我们还掌握了一些您不知道的细节,这使得我对德菲娜小姐近几个月来身上发生的事情更有疑虑了。”
“什么细节?”
路易随手朝着哈里森甩出了一份文件:“根据我们的调查,利物浦刺杀案的凶手之一正是德菲娜小姐的丈夫。哈里森先生,如果您不解释清楚具体细节,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将您带至苏格兰场接受更进一步的盘查。”
“啊?”
砰的一声,哈里森惊得手里的茶杯都丢在了桌子上。
茶水溅的到处都是,但是此时,他也顾不得清理自己昂贵的服饰了。
哈里森站起身道:“黑斯廷斯先生,我向您保证,我真的和这案子没关系。”
亚瑟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我知道,而且我也不希望冤枉一个无辜之人。但是,您明白的,上面需要一个交代。如果您解释不清楚其中的详细信息,以您现在的身份而言,您就很适合成为这个交代。”
哈里森听到这话,衬衫都被汗水浸透了,他一边拿起餐巾不住的擦着汗,眼珠四处乱转。
他左右寻思着,也知道亚瑟并没有骗他。
一个托利党的叛徒,辉格党憎恶的顽固派,与此同时,还是被苏格兰场视为眼中钉的前议员。
他确实很适合成为各方势力之间的最大公约数。
但作为一个谈了这么多年牺牲和奉献的议员,当笔尖打算落到自己身上,把他给约掉时,哈里森先生还是决定负隅顽抗一下。
他拍着桌子抗议道:“黑斯廷斯先生,这是一桩阴谋,你被人算计了,而我则是被陷害!之前我还以为德菲娜带人揍我一顿是为了泄愤,但是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在为您之后的被刺杀做铺垫!”
路易也点头附和道:“确实,一切都太精妙了。当所有的巧合都凑在一起,那么这就不是一桩巧合,而是一起阴谋。”
哈里森绞尽脑汁的思考:“德菲娜那个婊子,我还以为她回来找我是为了钱。现在看来,她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黑斯廷斯先生,趁着她还没有逃跑,咱们得尽快把她给抓起来!”
“很遗憾,哈里森先生。”亚瑟开口道:“早在利物浦刺杀案发生的时候,德菲娜就已经失踪了。而且不止是她失踪,就连她的几个孩子也不知去向。所以,我才会想来问问您,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
哈里森回忆着:“我……我有些记不清了,应该就是我挨揍的几天之后。当时我去摄政街参加朋友新店铺的开业仪式,正巧看见她和几个男人在一起。那时候,她穿的珠光宝气,如果不是嘴角和肩头的两颗小红痣,我都险些认不出她来了。”
“珠光宝气?”大仲马叼着笔头琢磨道:“看来她确实捞了一大笔啊!”
“不止如此呢……”哈里森嘲讽道:“我当时虽然害怕再挨一顿揍,但是直接走开又显得太没骨气了。于是,我便起了些报复她的心思。我故意走上前去,打算等他们分开的时候,再给她的新姘头们讲讲我和她过往的风流韵事。”
“结果呢?”
“我坐着马车尾随了她们好一段时间,最后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