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等人走在圣吉尔斯教堂外的幽深巷里时,这里的过道很窄,并不够两人并肩通校
甚至一个成年壮汉也只能尽量缩着肩膀才能保证自己的上衣不碰到湿润、长着青苔的墙壁。
他们只能排成一列,托尼警官在前,亚瑟走在最后,狄更斯、汤姆和亚当则被他们保护在最中间。
众人走着走着,亚当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痴迷的停在一栋用木板和铁丝延伸搭建的棚屋前停下了脚步。
汤姆头也不回的拉着亚当的手臂,直到他发现遇到了阻力,这才回头望向驻足的亚当,疑惑的问道:“孩子,怎么了?”
亚当眨了眨眼睛,指着那座被铁丝和木板缝合的已经看不出原貌的房屋,道:“我想回去看看我的朋友。”
亚瑟扫了眼只剩下一颗钉子、歪歪扭扭挂在门板上,生着红锈门牌。
上面写着教堂巷27号,这是亚当住了九年的家。
亚瑟扭头向狄更斯问道:“查尔斯,你今不忙吧?”
狄更斯笑道:“我最近一个月都待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工作,无所谓忙不忙的。”
“那就好。”
亚瑟转过身子,一不心在大衣肩膀处蹭了一身泥。
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开口问道:“有人在家吗?”
谁知过了许久,都没听到有人回应。
这时亚当站了出来,他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这里进门用不着打招呼,我们这里住着四个家庭,这个门是大家共用的。”
完,他便来到了房门前,两只手托在门板的下缘,竟然硬生生的将它抬到了自己的头顶,从底下开了一道几英尺的缝隙。
亚当涨红着脸,看得出来他浑身上下都在使劲。
“请快点进去吧,我抱不了多久。”
狄更斯见状,赶紧上前接替了他的工作,谁知他一用力,只听见吣一声,竟然将整张门都卸了下来。
“这……”狄更斯手里抱着门,满脸发懵:“我……我是不是把东西弄坏了?”
亚当摇头道:“不,它本身就是坏的,平时我们只是用它挡风而已。”
狄更斯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把门板放在一旁,众人这才得以一睹棚屋内的风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不算太长的半露过道,之所以它是半露的,是因为过道的顶上只是简单的用木板搭了一层用于挡雨。
而过道两侧则是用在圣吉尔斯破房子里随处可见的碎石瓦砾堆起来的灶台。
灶台上摆放着一个底部发黑的圆筒铁锅,铁锅里积攒了些昨夜里下的雨水,水面上还飘着几个辨别不出品种的黑色飞虫的尸体。
炉灶里还剩下些仍未燃烧殆尽的发灰发白的木炭,而在炉灶的边缘,则是一条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桌子腿。
亚当看见那个铁锅,先是一愣,旋即喃喃道:“这肯定是凯尔干的,他煮完了茶又忘了把锅和剩下的燃料拿回去,要是让他爸爸发现了,估计又得挨顿毒打。”
亚瑟听到这话,于是便拿起那个铁锅将里面的泼到了外面去,开口道:“那我们就去替凯尔拿回去吧。凯尔就是你今要找的朋友吗?”
亚当一边摇着头,一边领着他们走进楼梯间向着上面走去:“不,不要替他拿,我就乐意看他挨打。”
亚瑟听得一愣:“为什么?”
亚当道:“凯尔算不上我的朋友,他比我大两岁,他仗着比我高比我壮,经常和我打架。”
汤姆也来了兴趣,他很希望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你们为什么打架?”
面对父亲的提问,亚当倒也不隐晦他和仇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开口道:“我们之间的梁子太多了,有时候是为了砖缝里的一便士,有时候是因为我偷了他打算拿上街卖的报纸,有时候是因为他和他的那帮爪牙们瞧不起我。”
“瞧不起你?”托尼哈哈大笑道:“亚当,放宽心,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瞧不起你。我巡逻,被人瞧不起。”
亚当一脸认真道:“凯尔才没胆子瞧不起警察,他只敢瞧不起我。
他他去工厂做工一可以拿六个便士,而我这样的只能拿五个。
但他也不好好想想,他能拿六个便士并不是因为他活干得比我好,而是因为他有个在厂里当领班的姨娘。
他那个人不自知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粗鲁当成有男子气概。
从前我和他一起在纺织厂里做工,他闲下来的时候总喜欢拿根棍子挑起罗宾的裙子,还调笑她:‘嘿,让咱好好看看你的大腿有多白。’
罗宾被他弄哭了,我看不下去,就从后面抱住凯尔的脑袋,把他摔在地上,然后骑在他的身子上揍他。
凯尔的鼻子都被我打出了血,他捂着脸哭喊地,就好像是只认四癞皮狗。
我本来都快赢了,但是他手底下的那群狗崽子们为了从凯尔的姨娘手里多拿一便士的工钱,就一个个像疯了似的冲上来拿拳头揍我,他们拿脚踹我的肚子,想要把我们分开。
但是我就是不松手,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直到他姨娘拿着根棍子跑了过来,她一边喊我‘混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