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夭嘴角的笑容还未定型,从宫门处,又是一片呼啦啦的跪拜声。
“参见陛下。”
下一刻,刚刚合上的宫门又被打开,一道俊逸的身影飘出来,站定到她身边。
苏桃夭身子一僵,人呆住了。
月灼华牵起她的手,黑眸定定凝望着她。
“桃夭,你这是要去哪儿?”
苏桃夭沉默了下,抬眸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我说,我就是想出宫看看月色,你信吗?”
月灼华并不戳破,而是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宫门外的方向走去。
“正好,我也想看看,走吧,我们一起。”
苏桃夭看着走在前面的他,迷惑了。
“走去哪儿?”
月灼华声音平缓:“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被约束的地方。”
苏桃夭一怔,快走两步,站到他身侧:“你要随我离开?那朝廷怎么办?”
月灼华脚步一顿,侧目看过来。
“朝廷……”
他笑了笑,俊美的脸上满是轻松。
“残月很好,宫中的很多事情他都能处理好。”
月灼
华的目光落在苏桃夭的脸上,若有若无的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感觉拘束。”
“我怎么能困着你?”
“这些日子,我也在赶忙处理国事,现在,我陪你出宫。”
苏桃夭怔住了。
“你……”
“你都知道。”
月灼华曲起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桃夭,是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过这种日子呢?”
他轻声呢喃着。
“我也不喜欢。”
身在高位,不可避免的,要遵守一不成文的规定些。
比如说,皇上和皇后一定要住在宫里,一定要万人之上。
之前,他对这些嗤之以鼻,可真正要做一个长久的仁君,他明白了,有些东西是必须要遵守的。
比如,想管理好众人,那就要在身份上,比他们高一截,只有这样,才会被人爱戴仰望,若是大家平起平坐,别人凭什么服你呢?
所以,他需要一座巍峨的皇宫,让人仰望。
强大的人,会如同信仰一般,生活在每一个月国臣民的
心中。
所以,他不能有纰漏,他的一言一行,会被所有臣民模仿。
他如神祗,供人膜拜,让人打心底里信服。
可是,他是个人。
他又何尝感觉不到皇宫的压抑?
他也想走……
可是,有责任,他不能,只能尽可能的,把事情推给残月。
这几日,他除了陪苏桃夭,已经把朝堂上的事情处理干净了,还做了许多的规划。
轻松的同时,他只感觉身心俱疲,只有陪着苏桃夭才有些安慰。
但……还是没有跑了轻松。
苏桃夭眨了眨眼睛,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我不是想躲你,而是,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很精美,但很无趣。”
“规矩太多,太繁琐,很累。”
这还是没个长辈,如果有长辈,一个孝道压下来,她怕是会疯。
月灼华点头,拉着她往外走。
“那就走,这几日,我写了治水的方案,够残月忙活一年半载了。”
“这一年半载,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两个人的身影相携着,走在月色
下,离皇宫越来越远。
两人没有选择留在月国的都城中,而是在官驿取了两匹骏马,趁着月色,离开了这里。
第二日,残月代替月灼华来上朝。
满朝文武看到他,已经习惯。
“残月大人,陛下又……”
一个官员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问。
残月点头,一脸麻木。
“对,跑了。”
朝中的人仿佛是习惯一样,点了点头。
残月轻叹了一声,从桌案上拿起折子。
“不过陛下临走前,写了治水的方法。”
“陛下也钦定了几位大人,让你们几人前去治水。”
……
苏桃夭和月灼华离开皇宫后,没有走宽敞的官道,而是一路游玩,走狭窄的小道。
官道通大城,小道通村庄。
若是去大城,被人认出,更是麻烦。
两人便不约而同的调转马头,去了小道。
三日后的正午,两人来到了一个叫落花镇的地方。
小镇靠山而建,蜿蜒着,坐落在大半个山脚下。
这座山不高,却很绵长,山林并不茂盛,长满了
各类杂草。
两人牵着马,走进镇上时,刚好看到一队女人背着背篓,手中拿着一把弯刀,上了山。
路上的人看了看她们,满眼羡慕。
街上的人大多是卖着吃食,馄饨,米粥之类的。
或是卖一些自家种的粮食,就摆在一块布上,蹲在路边儿叫喊。
只是,这些背着背篓的女人来了,他们就只剩羡慕了。
那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