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夭看着他。
“介意。”
月灼华的眸光,尽数黯淡下去。
他不是觉得苏桃夭不懂事,而是,他想了又想,却想不到一个,以月灼华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和她在一起,接受所有人祝福的办法。
哪怕,他再一次,登上帝位,也做不到。
“可是,我想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接受别人的祝福。”
他喃喃道。
苏桃夭忘了从哪儿看到的一句。
你所看到的一切,映射的,其实是自己的内心。
或许,并不是婚礼重要,也不是别人的祝福重要。
而是,月灼华赋予了这些事情意义。
这些,是他认为重要的。
这是他想要的,是他认为珍贵的。
这些,是他缺少的。
苏桃夭轻叹一声。
“月灼华,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别人的祝福与否,我并不在乎。”
“但最重要的,是与你在一起。”
“你,就只能是你,不能是冠了别人名字的你。”
“所以,我们离开京城吧,若你想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等我们离开京城了,就买两处宅院,挨着的那种。”
“我住一处,你住一处,然后,你来我家提亲。”
“约定好日子,你就来娶我。”
“在那里,没人认识我们,我们的婚礼可以极尽华美,也可以用真实的姓名。”
“至少婚书,既然我们都不喜欢这个世界,那婚书,就按我家乡的来吧。”
“我们那里,叫结婚证,我找奸商商量一下,它肯定能给我们做好。”
“这样,我们也是合法夫妻了。”
苏桃夭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觉得怎么样?”
月灼华笑了,眼尾染上一抹红。
他重重的点头。
“好啊。”
“你说的很好。”
“这样,我们什么都有了,也不缺什么了。”
他起身,俯身把苏桃夭抱在怀里。
苏桃夭也揽抱着他。
苏桃夭听见,他的声音带着轻颤。
“桃夭,谢谢你。”
他不是个怯懦之人,可如今,却一次次的在面前表现脆弱。
苏桃夭便抱的他紧紧的。
小时候,她受了委屈,压抑着不肯哭,老道士就很焦心,说,憋坏了就不好了。
哪怕身子不坏,心也要憋坏了。
那时,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懂。
老道士走了,她心里也空落落的。
她现在想想,那些从没哭泣过的日子,可不就是在憋着么。
之后,她会在月灼华面前,坦露情绪,说起老道士,也会眼眶湿润。
她的情绪,在一点点的得到释放。
现在,便轮到月灼华了。
他如今脆弱,她除了心疼,还觉得高兴。
等他把积压已久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那他就会和别人一样阳光明媚了吧?
苏桃夭一只手拍着他的背,贴在他怀里,轻声道。
“没事了,月灼华,没事了。”
“以后,我们会好好的。”
月灼华起身,看着她,笑着点头。
“是。”
“以后,我们好好的。”
他坐了回去。
想到苏桃夭的计划,他却忍不住头疼。
“可是,桃夭啊,你有想过没有,若是我们买的太近,你的花轿没抬多远,就抬进我们的家了,轿夫自然是轻快了,可是抬礼的队伍,还没从你那处全走出来,就已进了咱们的新家。”
“这……”
他轻声询问。
“不如,就买远些?离一条街,这样,也好让抬礼的人转一圈,至少,能一次走出来。”
苏桃夭哼了一声。
“不要。”
“那么近,又不用赶路,要什么花轿,我要你抱我回去。”
“还有啊,抬礼这一项若不能费,那,我仍被你抱回去,而抬礼,就让他们在整条街转几圈,一边转,一边给来往的人分发喜糖和糕点,让所有人都沾沾咱俩的喜气。”
“哪怕是乞丐,咱们也让人施粥行善去,让所有人,都记着咱们这场婚礼的盛大。”
“我不要他们眼红咒骂,我要他们,拿人手短,真正高兴的说……”
苏桃夭认真的看着月灼华。
“说:祝苏桃夭和月灼华,新婚快乐。”
月灼华听着她的安排,一直在点头。
直到最后,他的黑眸凝在她身上,有些无奈的开口。
“桃夭,你这样,让我觉得,有些愧疚。”
“什么事喔,都是你安排的,我好似成了,坐享其成的那个。”
苏桃夭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会是坐享其成的那个,我知道,你会比任何一个人,都上心。”
她咳了一声,眸光闪动间,贴近他,轻声道。
“如果你真愧疚,那我就不管了,以后,这些事都交给你。”
“我边成坐享其成的那个,怎么样?”
月灼华夹了菜,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