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往后大跳几步,和姬偃师拉开距离。
这人是属疯狗的吧,怎么胡乱攀咬?
“我害了谁,你倒是说啊。”
姬偃师冷声道:“王三姑娘!”
“笑话。”顾离把自己身上的药箱子往上扯了扯,“我和王三姑娘只有一面之缘,这一面之缘连一炷香的时间都算不上。何来害她一说?”
“我刚刚可都看得真真的,那贾文,就是李从容身边的走狗,你还和他一道出来。”
姬偃师言之凿凿。
“是又如何?”顾离反问,“医者仁心,就算今天来找我的是刑部大狱里的囚犯,我一样会给他治病!
哪怕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病人而已。”
顾离见姬偃师说不出话,冷哼一声。
“我不像某些人,只会用毒害人。”
“你说谁呢?”
“自然是谁应了,就是在说谁。”
顾离不再理会,自顾自往馄饨摊子去。
姬偃师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得对着顾离的背影大声道:“我可警告你,离这种人远一些!”
顾离头也不回:“我要如何,不关你的事!”
这人,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姬偃师暗自懊恼,早知道,就不同她一起来了。
“您就是姬偃师?”
这一声吼,没把顾离喊回来,倒是来了一个陌生人。
“是我,你有事?”
姬偃师正在气头上,只扫了那人一眼。
江野道:“我主子要见你。”
今儿是什么日子?
姬偃师摸了摸下巴。
专门来找自己,莫不是有什么疑难杂症?
有疑难杂症的周子晋坐在桌子后,见姬偃师进来,只是微微一点头。
“子晋?”
姬偃师揉揉眼睛,死命眨了两下。
不错,就是他!
周子晋蹙眉:“你认识本王?”
何止是认识啊。
姬偃师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屁股坐在了周子晋边上。
“来来来,老规矩,先让我搭个脉。”
周子晋打量了他一眼。
这人看上去怎么这般不正经?
不过他之所以请人来,也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失忆之症罢了。
周子晋挽起袖子,露出手腕。
姬偃师搭上,沉吟片刻,眉头是越皱越紧。
江野在旁边看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病的时候最怕什么?
最怕大夫一边摸着你的脉,一边皱眉,一语不发。
要是再叹一口气,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
念头刚一冒出来,姬偃师就如江野所愿,幽幽叹出一口气。
不是吧?
自己刚刚投了个新主子,主子要是没了,自己岂不是就失业了?
“姬……先生,王爷的病情如何了?”
江野舌头打结。
这个姓,还真是少见啊。
姬偃师又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说话。
江野急了:“到底如何?”
“没摸出来。”姬偃师诚恳道。
玩呢?
江野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周子晋的神色也冷了下来:“我听说,你是从药谷来的。”
话里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姬偃师手一僵。
这还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温润尔雅的周子晋吗?
“药谷的人,也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啊。”
姬偃师收回手,小声为自己辩解。
“哦?”周子晋挑眉看他。
姬偃师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来:“望闻问切,这才哪到哪啊。
还请王爷把自己的身体情况细细说来。”
林之语不说,褚念善不说,如今他遇见本人了,自然是要借着这个机会问上一问。
“这期间,自称是本王旧友的人不少,真真假假,如何信你?”
周子晋把袖子放下,睨他一眼。
这……
姬偃师大脑飞速运转:“我知道,林之语是你王妃。
你院子那颗树的底下,还埋着桂花酿。
还有,你现在这样,是因为有人给你下毒。”
姬偃师胜券在握,“而且上次,还是我给你治的病。
这些,足够了吧?”
周子晋眼底一紧。
这人说得八九不离十!
他递给江野一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王爷还是没把他当作自己人啊!
江野背靠门板,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姬偃师一下下用指头敲着桌面,语气严肃。
“王爷,不是我说,你这毒,太久了,加上林明华那个毒妇下的黑手,我寻思着,毒素已经转移了。”
周子晋道:“毒素转移,有什么后果?”
“这后果,说好不好,说糟不糟。
好就好在,你可以一点点想起之前的记忆。
但坏就坏在,不知会转移到哪里去,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失明,耳聋,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