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李从容低头一看,吓得三魂去了两魂。
“我的天老爷!”
人群一哄而散,人模狗样的富家子弟不顾仪态,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一溜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咚!”
一个人影从房顶上滚落下来,趴在林之语面前。
“剑影!”
林之语连忙把他从地上扶起。
“人跑了。”
随着声音响起,褚念善带着书琴也落了地。
剑影咳出一口血来:“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净耍阴招!”
“不过好在东西没带走。”书琴把手里的东西交到林之语手上。
玉的颜色白而不僵,拿在手上,质地温润。
上半部分环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栩栩如生;下半部分则是三道尖形波浪。
像,实在是太像了!
林之语屏住呼吸,把手里的玉玺掉了一个头。
底下平滑,什么也没有。
是假的。
“我正想着,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凶手为何就敢笃定这是真货,不惜冒险而来。”
褚念善冷声道。
“想来是看过东西的原貌,可惜了,没看全。”
林之语忽然想到什么:“他刚刚走的时候,也没仔细看。”
众人面色一变。
他会罢休吗?
显然不会!
如果真假混淆,毁去其中之一,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的。
“轰隆!”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黑烟四起,几乎遮住了天上的下弦月。
林之语下意识往响声看去。
刚刚还好好的阁楼,塌了!
地上灰尘四起,阁楼先是塌了一个角,随后整个楼体开始往林之语他们所站的地方倾斜。
褚念善把剑影往书琴的方向一推:“这个院子里不止这一处火药,快走!”
“轰隆!”
第二声炸响响起,几乎是顷刻之间,三层的阁楼塌了一半。
紧接着就是第三声,第四声。
有的只是噗嗤冒出黑烟,有的则是只响一半,随后化作普通的火堆,从木料一角,向上吞噬。
无边的夜色中,火光照亮了城西的一角。
……
好在发现及时,将近子时,火势就被控制住了。
“只是可惜了我的宅子。”
“府上什么时候被人埋了火药,你也不知道?”
林之语倚在墙边,看着面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还真不知道。”周霆琛坐在桌边,端着茶,轻轻吹了吹。
屋内一个站,一个坐。
他这幅做派,倒像是主人了!
林之语一时间有些不爽,几步走去,往桌边一坐。
“茶喝完,我不欠你的。”她说,“至于宅子,我会赔给你。”
“赔倒是不必了。”
周霆琛放下茶杯。
“我要离开青山城。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第三次了。
林之语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答案不言而喻。
三次都是一样的答案,可提问的人,三次态度皆是不同。
他面色平静,站起身来:“走了。”
“不送!”
砰一声,门关上。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丫鬟。
严如云在外面等着,一看周霆琛出来,觑了房门一眼。
“公子,我看,没必要帮她这一次。”
次次都吃闭门羹,是个人都该有退意了。
更别说这里面的人,亲手把自己的左腿打残。
这口气,他严如云咽不下!
周霆琛绕过地上的丫鬟,就像是没看见一样。
他的声音带着冷意:“不全是为她。
朕还活着,可是有些人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有些人?”严如云不解。
江家吗?
周霆琛瞥了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恍若无人一般往正门出去。
“自然是灭我大秦之人。”
……
东西没找到,心里就像是装了一块石头,吃不下,睡不着。
短短不过几天,王西寺瘦了一大圈。
可是这日子还是照过,王兰书的婚期将近,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
“小姐,县衙那边有动静了!”
剑影一大早,就等在林之语的院子门口。
“段凌被放出来了,据说是城西的那场大火和段玉匠的死联系起来,段凌一问三不知,县太爷烦了,就把他赶了出来。”
林之语问:“那最后可是定案了?”
“定性为自杀。”剑影撇撇嘴,“估计是快过年了,想着早早了事。”
“怎么会是自杀?”林之语皱眉。
“提前说了自己要回乡,可是时间一过,又不走,把自己一个人锁在铺子里,还交代徒弟不要让别人进来。
不是自杀,那是什么?”
“怎么会是自杀呢?”林之语喃喃道。
剑影道:“反正仵作是这么说的,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