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走来一位巧笑嫣然的女子,肤白腰细,袅袅婷婷,向林之语行了一礼:“奴家见过余掌柜。”
李从容的手往女子的腰上一放,朝林之语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来:“掌柜的,明天再去你的金楼上挑宝贝啊。”
林之语看两人之间的动作,顿时就明白是个什么关系了。
“李公子即将大婚,居然有闲心在这里带着美人逛街吗?”
林之语瞥了小陶一眼。
李从容不愧是李从容,人如其名,被林之语撞破一点也不带尴尬的。
他往小陶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那又如何?
不过说起来,余掌柜是王家的表小姐?那以后咱俩之间,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关系了,去金楼的时候,可要给我打折。”
林之语被这话激出了自己的心头火:“李公子,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王三姑娘,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应下这门婚事?”
长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或提篮,或吆喝,林之语像一块顽石,挡在李从容面前,半分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李从容这才正了神色。
这个余娘子,似乎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小陶也注意到气氛不对了,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恩客,低声道:“李公子,不如我还是先回去吧,要是回去晚了,妈妈要骂的。”
“骂?”李从容斜了她一眼,“本公子一掷千金,包了你大半个月,她舍得骂你?”
小陶不说话了。
李从容看着林之语,脸上还是笑:“余娘子之前是死了相公?既然回了王家,也不必替你那死鬼相公守节了。
既然遇到了,本公子做东,带余娘子去小倌人那作乐一回,如何?”
自动忽略林之语铁青的脸,李从容松开了揽着小陶的手,上前挑了一下林之语的下巴。
嗯,确实是有几分姿色。
可惜性子太硬。
李从容在心里摇摇头,继续道:“余娘子是不知道,天气冷了,暖床的人,是越多越好,不是吗?”
林之语拍掉他的手,被李从容无耻的话气得发抖。
王兰书为了家族兴旺嫁给他,这几天还在很仔细地和裴希声学习管账,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主母。
看这李从容的样子,以后的日子如何会好?
林之语打定主意,今天是要给这个纨绔子弟一点教训。
“李公子,你这样,可对得起王家?”林之语冷声道,“大婚未成,就流连花丛,不怕落人口舌?
一掷千金,你作为郡守的儿子,不想想城内城外饱受饥饿的百姓吗?”
林之语的声音大了些,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这不是李家大公子,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
“可惜了这王三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
细细碎碎的议论落在了李从容耳边,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看来这段时间,余娘子很是清闲啊。”
他咬着后槽牙道。
林之语道:“不过是在为王三姑娘打抱不平罢了。”
小陶咬唇,一言不发。
谁料这个李从容掏出来一把零钱,往天上一撒。
“各位见笑,这点钱,就算是提前请各位吃喜糖了!”
正是闹饥荒的时候,粮食价格一涨再涨,面对洒落一地的钱,众人哄抢。
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李从容挑眉道:“不仅如此,我还要纳小陶为妾。你一个寡妇,早就是破鞋一只,没人要,也别影响小爷我寻欢作乐!”
“砰!”
凭空砸来一只拳头,正中李从容的鼻梁。
小陶惊叫一声,往旁边跳开,想想又觉得不合适,小声慰问:“李公子,你没事吧?”
“你也挨上一拳,看看有没有事!”李从容气急败坏,一抹鼻子,摸到了满手血。
好啊,是哪个混蛋,敢打郡守儿子的脸!
李从容骂娘的话出了一半,看清站在面前的那个男人,剩下半句就卡在了嗓子里。
褚念善转头看了一眼林之语:“他可是欺负你了?”
林之语摇头,倒是惊讶这人的突然出现。
褚念善没有回应林之语的疑惑,而是看了一眼李从容:“谁和你说,她没人要的?”
是没人配得上她而已。
李从容回看过去,心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输了气势。
想当初,林之语刚来青山城,自己不过是上去调戏了两句,就被这个破教书的打了两拳,两只眼睛青得像个鬼。
这次倒好,换地方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五官都要被他揍一遍?
破教书的褚念善拉着林之语就要走,李从容如何能同意?
“你无缘无故打了我,现在想走,没门!”
李从容挥开小陶的手,一把拉住了褚念善的袖子。
“你不准走,我要报官!你这样,目无王法。”
褚念善心生烦躁。
他一处理完事情,就往茶楼去,偏偏撞见周子晋搂着林之语的那一幕。
看林之语心情不好,他也不好贸然上前,只好远远跟着。
连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