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语猛地一抬头,这张秀丽,是要把自己彻彻底底赶出林家!
“祖母,这件事情是我干的,和妹妹无关。”
林危上前一步,语气平静。
“我离家十载,唯一的妹妹,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一时气急,才做出了这种事情,要打要罚,全凭祖母做主。”
林鹏生闻言,不免联想起今日下朝时听的那些事情,目光猛地一沉。
“那姜小姐他们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做的?”林鹏生的脸色很是难看,“昨晚家仆可是说了,大公子整宿都没回家!”
“是。”林危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赖不到妹妹身上。”
林鹏生的嘴唇被气得发白。
好,真好!
王云锦教出来的孩子,没一个是省心的!
他铆足了力气,往林危腿上踹了一脚:“小兔崽子,刚回来还不过七天,净给我惹事!”
林危闷哼一声,站得笔直:“有人宠妾灭妻,害我母亲早早离世,我就一个妹妹,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了她去?平心而论,儿子没错。”
“你是嫌你爹我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戴得不够紧实是不是?”
林鹏生被他这大逆不道的话,给气了个仰倒,余光瞥见旁边躺着根树枝,足有婴儿手臂粗,是今天早上仆人还未来得及清扫掉的。
他一把抄起那树枝,就往林危背上打:“去军营一趟,能耐了是吧?”
林老夫人泪沟子浅,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挨揍,一把护住林危:“我就这一个孙子,打坏了怎么办?”
林鹏生这才把树枝给丢掉,哼了一声。
“他心疼之语,兄妹情深,这是好事。”
林老夫人细细检查林危身上,确认没有受伤后,又看向林之语。
“之语,你离开的那一个时辰,去做什么了?”
林之语有些犹豫,神机营的事情,断不能说。
“我去见了一位故人。”
“故人?什么故人?何时认识?又何时来的信?”张良生咄咄逼人,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林之语不知该如何说,如果编谎,别人随时都可以去查,一有不符合的地方,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亲家母,这事实都已经很清楚了,你还要包庇你的孙女吗!”
许氏和张良生跪在了一处,双手不断敲打着地面。
张秀丽则是拉着林鹏生的袖子,哀叫道:“相爷,你说句话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对于林之语来说,赶出林家,其实没有什么所谓,毕竟她和林鹏生的父女情早就淡得不能再淡。
唯一放心不下的林老夫人,自己也能以晋王妃的名义照看。
只是被人用这种方式污蔑,她实在是忍不了!
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发现一直和张秀丽寸步不离的碧翠不见了踪影。
以往要是有这种事情,她一定会在一边帮腔,难道张秀丽还有后招等着自己?
林鹏生被张秀丽拉扯得烦了:“我看这件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可之语到底是云锦的孩子,回头王家那边问起,也是麻烦。”
“左右也没有什么大事,之语,你道个歉,就算了吧。”
林之语不退让:“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道歉?”
不得不说,张秀丽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如果自己迫于压力道歉,那就是等于欠他们张家人的,把柄握在了她的手上,事后难免会变本加厉。
可自己要是不道歉,她们又会不依不饶,把这件事情闹大。
林老夫人本就对王云锦有愧,就算林之语真的做了这件事情,她也狠不下这个心,将她赶出林家。
“够了,都别吵吵。”林老夫人眉心紧皱,“左右双双也没有事情,这件事儿就这么过了吧。”
“老夫人!”张良生面有不怠。
凭什么林之语做了这样的错事,林老夫人还要帮着遮掩,自己被人用香囊害了,就对自己没个好脸色?
林老夫人摆摆手:“云锦走的时候,千交代万交代,说要照顾好之语,如今却出了这档子事……唉!”
“都回去歇着,各院都管好自己手底下仆妇的嘴巴,切莫将这件事往外传。”
林老夫人提起一口气,向众人吩咐道。
林之语见林老夫人这么说,心知她也把自己当作是凶手了:“祖母,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
“要是不查个明白,孙儿要背着这口黑锅,走在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
“祖母,我也这么觉得。”林危将林之语护在自己身后,替他挡住了张良生怨毒的眼神,“是非黑白,必须分个清楚。”
林老夫人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那你有证据吗?只凭着‘你觉得之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就可以让大家服众吗?”
林危哑口无言。
“也正是因为没有实质的证据,你们也不能说这件事是之语做的。”林老夫人又扫了一眼张良生。
她是林府的主心骨,短短两三句话,就敲定了事情的结果,让许氏等人乖乖闭上了嘴。
林之语静默了一瞬,当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