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心中一跳,打起哈哈来。
“世子妃,这是世子的决定,属下怎知?”
“要不然您还是回府去问世子吧。”
剑影说着,又叽叽喳喳道:“世子妃,外面风大,您还是去里面坐着吧。”
宋芙看了剑影一眼,到底是没为难他。
转身进了车厢。
呼……
外面传来剑影长出一口气的呼气声。
宋芙:……
这是当真不将她当外人啊。
一路回到定王府。
宋芙第一时间自是先去看了棋云,棋云仍旧昏迷着,但伤口的血却已经止住。
呼吸也从之前的微弱变得均匀。
这让宋芙很松了一口气。
棋雨则是严格遵从宋芙的吩咐,寸步不离的守在棋云身边。
此刻宋芙回来了,她告一声罪,匆匆去方便了。
宋芙有些哭笑不得,却没多说什么。
她和棋雨一样,万分不希望棋云有事。
倒是剑影,刚回定王府便消失了,想来是去程钰那边回禀消息去了。
书房。
剑影将今天的桩桩件件都详细告知程钰,然后立在一边等候处罚。
没办法,谁让他面对世子妃的提问时那般不机灵呢?
被处罚就是他的宿命!
“世子妃当真这样问?”程钰的声音冷沉,手中转动着的物件正是虎符。
“是。”
剑影又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句。
程钰轻轻颔首,“下去吧。”
“属下知——”剑影的话一顿,有些错愕的抬眸看向世子。
最后一个“错”字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世子不罚他?
程钰拧眉,抬眸看他,“还有事?”
剑影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没事。”
……
明心院。
宋芙刚从棋云的房间里出来,便见一个熟悉的侍女走了过来,“世子妃,二公子有请。”
宋芙迈步朝老地方走去。
刚见到程瑞,那侍女便停下脚步站在远处,赫然是为两人放风的意思。
宋芙停下脚步,冷眼看着程瑞,拧眉问:“找我有什么事?”
她现在实在不愿靠近程瑞。
他身上的药味太重了。
而且她一闻就知道,程瑞怕是荤素不忌,什么汤药都吃。
原本他就没可能治好的隐疾,如今更不可能治好了。
再这样喝药下去,怕是身体都要喝出问题。
不过……她乐见其成。
程瑞拧眉,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怎么?谁惹我们阿芙不开心了?”
宋芙:……
想吐!
她觉得程瑞都玷污了她的名字。
“棋云性命垂危。”宋芙没好气道:“我如何开心得起来?”
“此事我已经知道。”程瑞说:“我找你正是为了这件事。”
宋芙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有些疑惑的抬眸,“嗯?”
“你可知伤了棋云的是什么人?”程瑞问。
“什么人?”
程瑞一脸笃定的说:“就是程钰的人!”
宋芙:……
亏得她还以为真能得到答案。
“棋云从阮姑娘那拿的是当初与你二表兄来往的信件吧?程钰正是知道此事,担心信中真有什么线索,这才对棋云下了手。”
“没想到被夤夜司的人看见,这才停了手……”
“等等。”宋芙拧眉,“夤夜司的人?”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里还有夤夜司的影子?剑影也不曾提及。
“正是。”程瑞笃定点头,“若非夤夜司的人路过,怕是棋云今日没命回来。”
宋芙双拳紧攥,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当然,不是对程钰和剑影,而是对着幕后之人。
“二公子如何知道的这些消息?”宋芙状似无意的问。
说来可笑。
从前的她与上一世的她,听说程瑞信誓旦旦的污蔑程钰时,半分都不曾怀疑过。
在那时候的她眼中,程瑞是那个与她隔着一堵墙的距离,陪伴了她人生中最冰冷的那个夜晚的少年。
若天上寒月,高不可攀,皎洁无暇。
她绝不会以恶意揣度他。
可知晓程瑞并非那个白月光少年,她心中的滤镜轰然破碎。
再看程瑞只觉得哪哪都是破绽,句句都是谎言。
拙劣又可笑。
听到宋芙的话,程瑞有些不满的拧眉,“你怀疑我?”
“我自有我的渠道,这你不必管。”
“可是阿芙,当初我们曾说过相互依靠,互相信任。如今你是在质问我,怀疑我吗?”
程瑞紧盯着宋芙的眼睛。
宋芙笑了,“怎会?”
“小哥哥,我说过我会永远相信你的。”宋芙喊起了当年的称呼。
程瑞顿时放下心来,表情也变得温和不少。
宋芙眼底闪过一抹讥诮。
演得太久,怕是程瑞都真以为他就是当年那个少年了吧。
她继续说:“此事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