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也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然而他控制不住,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在找虐,明知道那两个人两情相悦,却还是找上门寻刺激。
若是他们知道当初救下的人心中竟然藏着那般阴暗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那天救了他?
叶书桃不知道他那边发生的事,看着身后的人手把手地教着自己弹琴,宽厚的胸膛虽然隔着一拳的距离,然而还是十分的近,近到她只要一个转身就能和他碰上。
即使再波澜不惊的人这时候心跳也微快了些许,以至于手上虽然弹着琴,然而却有些不专心。
公冶至察觉到后,神情中有些无奈,“阿书,专心点。”即使他看不见都能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心神都跑哪儿去了。
跑到哪儿去了?当然是跑到他身上去了。
叶书桃轻轻一闻就闻到了一股清香,那香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不由出声道,“阿至,你身上好香啊,好像是桃花的香味。”
公冶至听到后将袖子抬起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到,“大概是舞剑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吧。”他没有点香的习惯。
不过他这话刚说完就想起来了一件事,他身上还戴着一个她上次送的香囊,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过叶书桃不知道,因为她的注意力被他的心跳声给转移走了,一声两声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好有趣,不过她还是不说出来逗他了。
可以说,前面十八年,她一直承载着叶家对她的期望,从未放弃修炼过,在遇到他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修仙,修仙是为了什么,然而在遇到他之后,她更是觉得长生不死于她无用。
相比踏上仙途,与大道争气运,争光阴,或有一天葬于妖兽或那些修真者之手,她宁愿偏安一隅,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哪怕只有短短的百年寿命。
在这一刻,叶书桃心里想道,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时候该有多好?
可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父亲不会允许,师门的人不会允许,那些恨她嫉妒她的人不会允许,没有实力在这修真界就是原罪。
只有她强大了,才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人,才能保护他在这残忍的修真界一世安好。
叶书桃偏头看向身后的人,嘴角微弯,那神情温柔动人,胜过人间无数美景。
而此时萧家,在知道公冶至还是没有找上门来接受那道灵根和金丹时,萧父的脸色难看得很。
换做别人,如果能有一步登天的机会这时候早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哪像他一样居然拒绝了。真是不识趣。如果不是因为他只有两个儿子,这个灵根给别人又不甘心,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废人?
也是因为这个,公冶家的人最近不太好过,他是不会对公冶至做什么,但只要他还在乎公冶家的人一天,他就不信他最终不会妥协。
公冶家,当知道最近这些天家里的麻烦都是那个萧鸿禧带来的,一群人对他更是愤恨了。
“早当初他干什么去了?至儿当初中毒的时候,我们请他救治他连理逗没理,就直接让人打发了我们,现在怎么可能有好事找他,怕不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需要他顶罪或者是需要他去做的吧?”
这也是为什么一群人迟迟都没有把公冶至叫回来的原因,虽然一群人不喜他,然而到底是自己女儿/妹妹的孩子,再怎么心狠也心狠不到哪里去。用一个孩子来换得公冶家平安无事,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当然,事情也还没到这个地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萧父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们,毕竟如果被修真界的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不过这时候他还能用软手段来逼迫公冶至妥协,当他没有耐心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这天,叶书桃照常给公冶至的眼睛进行针灸,她的医术有一部分是自学,有一部分是家中请人教导,还有一部分是师门中有人教导,虽然不知道实力能在所有医修中排第几l,但也绝对能名列前茅。
当然,像他这样不知道她实力如何,就敢拿自己做实验的,叶书桃也是第一次见,想到一年前她第一次提起的时候,他放任的态度,叶书桃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在照常针灸完毕,她看着他问道,“有什么感觉吗?”
公冶至摇了摇头,心中并没有多少意外。相比于关心自己的眼睛能不能治好,他更担心她在知道这件事时会失望。
没有人比他更想知道她有多想治好自己的眼睛了。
“阿书,不着急,慢慢来。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了。”如果说刚瞎的时候有些不习惯,那么摔过几l次,一年两年的,怎么也能习惯了。
除却看不见人,于他而言,有没有这一双眼睛对他来说差别并不大。
但话是这样说的,怎么可能真的习惯呢?她的阿至不该是这个样子,他应该有一个肆意快乐的人生,而不是隐居在这个小山村里,无人问津。
也许他自得其乐,然而叶书桃为他感到不甘心。
不过在这时候她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而是看着他答应道,“嗯,我知道的。”只是翻医书翻得更勤了,顺便在悬赏墙上挂上了高价悬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