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没有启蒙的事情还是露底了,世间假装不了的东西里就有学问。
不过对于这对师徒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严祭酒一点一点细致地教,姜灿学得也认真。
然而两位皇子入学以来的学习进度还是被众人拿来比较。姜灿发现小老大的面子不保后,反而更加坦荡了。
严祭酒人刚走,姜灿就对何泰石头等人道:“咱们去打捶丸。”
何泰打了个哈欠,道:“就这一刻钟的功夫,打什么捶丸,我趴会儿。”说着就趴在桌案上闭了眼睛补觉。
最后只有两人跟姜灿到外面,痛痛快快玩了一场,三人满头大汗地回到课堂,还在叽叽喳喳说着刚才的比赛,直到严祭酒回来才住了口。
吃午饭时,徐磊一边吃一边道:“我听说三殿下在学《礼记》呢,学得真快,那边的师傅评价他天资聪颖。”
何泰道:“那些长篇大论能晚学一刻是一刻,现在就很好。”
与几l位伴读相比,姜灿的年龄最小,几l人说话时,他只顾埋头吃饭,吃完才道:“比这个做什么。有点犯困,你们要不要午睡?”
“一起去。”何泰道:“昨晚走了困,中午好好补觉。”“我们也去吧,好困。”
蕙香走后,郑湘叫错了十数次,新柳笑道:“若等我出宫了,娘娘如此挂念我,便是我的福分。”
郑湘笑着摇头道:“我口误了,你不仅不纠正,还来说我。”
新柳笑着说起正事道:“今上午魏国公夫人、梁国公夫人、吴国公夫人、安远侯老夫人并徐夫人都往宫里递了牌子,要来觐见皇后。”
郑湘一听这么多人,猜测有甚大事,便问:“说过来做什么事情了有没有?”
新柳摇头道:“尚仪局的女使不曾说。”
郑湘沉吟,道:“你打发人问一下。以后若命妇递牌子,你直接来宣政殿告诉我。再者,让这几l位夫人明日过来。”新柳忙按皇后说的派人询问。
一时,有宫女回来禀告:“众位夫人说是为了马球比赛的事情要求见娘娘。”
郑湘听罢没有言语,低头沉思,半响道:“传本宫懿旨,将接牌子传话的女使革职,再给尚仪说,传个话扭扭捏捏不清不楚,这次还好,若是误了大事,就是百死莫赎。”
小宫女立刻去传话,新柳听皇后的话,才明白这事远不止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于是跪下请罪道:“奴婢愚钝,误了娘娘大事,请娘娘责罚。”
郑湘却笑着叫她起身:“人哪能一开始就会办事的?只不过经历得多了,就学会了。你愿意学,就很好。”
新柳听到这话险些红了眼睛,郑湘招手让新柳上前,抬头对她道:“蕙香走了,这担子就压在你身上,大事小事数不清。我是皇后,千千万万只眼睛盯着我,只盼着我出错,幸好有你们在。”
“可惜奴婢辜负了娘娘期望。”新柳既羞且愧道。
郑湘笑了道:“吃一堑,长一
智,以后注意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以后切记这句话。”
“奴婢多谢娘娘教诲。”新柳道。
郑湘挥手道:“你忙去吧,我自个儿呆一会儿。”新柳告退,郑湘坐在窗户下出神,外面的桃花开得浓烈艳丽。
万晴和亲,蕙香出嫁,春雨侍奉皇子,自己和周贵妃都失了臂膀,两宫管理在外人看来不免出现疏漏。
今日这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郑湘都敏锐地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她必须要做出应对。
晚上,明月高悬,暖夜如春水,葱绿色的纱帐放下,郑湘披着一件纱衣,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湿意,依偎在姜榕的怀中。
姜榕右膝曲起,左腿盘坐,摩挲着郑湘的头发,问:“我瞧着你是有心事,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郑湘噗嗤笑出声:“怪不得你刚才那个样子呢。”
姜榕道:“你说,我听着呢。”
郑湘仰头正好撞上姜榕垂下的眼眸,想了想,道:“我想咱们是该立太子了。”
姜榕听了,不以为奇,又想起去年关于“要不要生”的事情,湘湘的想法一日三变,而且他早已属意湘湘的长子。
“好,我明日就和大臣商议。”姜榕一口答应,然后笑着逗郑湘道:“这下开心了吧,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愁。”
郑湘笑着推开姜榕的手,道:“我不是为这事开心,而是因你而开心。你是皇帝,当初进宫时,我就想着即便当时亲热得如痴如狂,不过是三夜五夕就抛在脑后,如今咱们相伴有七个年头,还如当年一样。”
姜榕闻言大笑,胳膊一收,道:“可见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别说七年,就是十七年,二十七年,三十七年,一百年,咱们也如当初那样。”
一厢情愿到开花结果,姜榕岂不得意和欣慰?
郑湘的手扣着姜榕揽着自己的手,道:“正是知道你的为人,我才说立太子的话。子肖父,当初我原想押着太子的名分,是想让小花与兄弟姊妹无君臣之别,只有长幼之分。
宗室单薄,纵有也不贴心,唯有血脉兄弟才能相托。小花性子,你是知道的,对于他而言太子与不是太子,没什么区别。但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