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可愿意与吾同坐?”声音飘渺,似是从九天之上而来,在场的几人都觉得这道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很是舒服。
沈淮安回道:“荣幸之至。”
阿努图虽不明白圣主为何对这位小小的南境官员如此礼待,但圣主是整个南境的象征,他为皇子,也不能置喙。
“圣主,请。”阿努图亲手扶着圣主上了最前方的那辆马车。
沈淮安在闲静王、阿努图以及若干礼部官员各种各样的眼神中,从容淡定的上了马车。
闲静王项游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带着几分洒脱与豪爽,“阿努图皇子,咱们也走着?”
“王爷请。”阿努图让了一步,让项游先行。
今日的一番话语交锋让阿努图明白这位大周赫赫有名的闲散王爷,并不是传言那般不堪,相反心中自有沟壑。
南境圣主和沈淮安同乘一辆,项游和阿努图同乘一辆。
其他几位礼部官员站在原地,准备等会一起挤挤坐第三辆。
项游脑子一转悠,觉得不行,只他和阿努图两人一起,他得说话啊,得接待使臣啊,他可不愿意做这事儿。
“那个,谁……”项游一下子忘记刚才和沈淮安站在一处的那个礼部员外郎叫什么来着。
邱大通本就对沈淮安犹如空降一般占了礼部侍郎这个位置心存不满,上一任礼部侍郎告老还乡,好不容易有了空缺,原本应该从他们这些人中提拔,而他自认比王天德圆滑,自然对礼部侍郎这个位置有十成十的把握。
千算万算没想到空降来了一位新科状元郎,不止尚书大人器重,就连皇上大人器重。
今天,南境圣主还邀请其同乘马车,邱大通心里恨死了,他何德何能啊,不就是有一个新科状元郎的称号么。
邱大通自认为他比王元天德圆滑,会来事儿。
闲静王掀开马车的帘子冲着他们的位置,招手,邱大通只一分析就明白,这是让他们礼部派一人去接待阿努图王子呢。
邱大通瞥了一眼王天德,这憨了吧唧的还在和侍卫交代什么呢,根本没注意闲静王的动作。
这可是高机会!
邱大通带着谄媚的笑容走上前去询问,“王爷,您有何吩咐?”
闲静王见过来的人是邱大通,有一丝不悦,这人刚才看他的眼神带着几丝轻蔑,但一会儿不想多说话,还是让这人上来吧。
“你坐这辆马车,一会儿给阿努图皇子好好介绍咱们京城的景色。”闲静王冷淡道。
等到邱大通上了马车,闲静王直接闭眼假寐,装作自个儿不存在,让邱大通去活跃气氛。
邱大通使尽浑身解数,对阿努图皇子无微不至的多方照料。
阿努图作为南境的大皇子,在南境时身边跟了不少世家子弟或是大臣,大家都捧着他,风光无限。
而邱大通深谙其道理,他只是礼部的员外郎,之上还有尚书和侍郎,根本没机会接触皇子,今日好不容露脸了,自然得好好把握。
邱大通作为正儿八经的科举入仕,自然有两把刷子,关于大周一些故事轶闻手到擒来,没一儿就将马车内的气氛炒热,阿努图也听的津津有味。
相比阿努图他们这辆马车的热闹,沈淮安这辆马车就略显安静。
沈淮安与南境圣主各坐一边,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对于南境圣主的突然相邀,沈淮安心中怀着几分不解与忐忑。
毕竟府中有南境至宝的疾狼王,还有乐乐这位疑似南境寻找的救世主。
对于乐乐身份的猜测,来自于情楼的情韵,虽然只提了这么一次,但沈淮安在心中默默上了心。
与柳乐相关,他不敢冒一丝风险。
“沈大人,年轻有为。”南境圣主首先出声道,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单从声音来说,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
真真切切的带了一丝长辈之于晚辈的赞赏和鼓励。
沈淮安依旧是礼貌且生疏道:“多谢圣主夸奖。”
若是能够选择,至少在目前来说,沈淮安不想与南境圣主有任何交集,无论是好或是坏,一丁点儿都不想沾染上。
“不知沈大人可否见过一匹狼,极通人性,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那双眼尤为特别。”
“这是南境的瑰宝,疾狼王。”
“沈大人见多识广,应当知晓疾狼王吧?”南境圣主语气沉稳,不带一缕波动,就像是在述说今日天气如何。
沈淮安心中一震,这人果然知晓,可能那晚在万春宫就已经知道了。
“疾狼王?恕下官见识短浅,未曾知晓。”沈淮安装作思考的模样,停顿片刻后,才道。
南境圣主闻声抬眼,看向沈淮安,与其对视。
沈淮安丝毫不怯,直接迎上了那道凌厉的目光。
“呵呵。”南境圣主轻笑出声,先一步移开了视线,接着道:“不知就不知吧,若有机会沈大人可以来南境逛逛,那里的风景很好。”
“比之大周,更有沈大人施展的余地。”
这句话明显向沈淮安抛出了橄榄枝,若是有第三人听见,立马能告他有通敌叛国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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