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官,您吃点啥?”酒馆伙计进到小间,快速从小手臂上抽出抹布,擦拭了几下桌子,又将桌上倒扣着的两个茶盏翻了过来,倒上茶。
徐兢看向医馆伙计道:“钱老弟,这里还是你熟,你来点。”
医馆伙计点点头道:“一盘醋泡花生米,一个辣椒炒肉丝,一个炒藕!行了!”
“不不!”徐兢道,“怎么的,也得来个硬菜!你这啥烧菜拿手?”
酒馆伙计道:“烧黄鳝,烧牛腩,烧……”
一旁的医馆伙计直接对着酒馆伙计摆手道:“别别!那就来个烧鲤鱼吧!”说着,还瞪了眼酒馆伙计。
显然是觉得那就得伙计只顾报那些贵菜,就有些不高兴。
徐兢暗暗点头,笑道:“老弟,不用省,就来个烧牛腩。再,先来上四壶酒!好暂时就这样!”说完挥了挥手。
酒馆伙计笑跑着出门,还没忘记带上门。
“老哥,不用这么破费……”医馆伙计有些惊讶地看着徐兢道。
“钱老弟,别当回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这正好也有事想跟你打听打听呢!”
医馆伙计一听,这才坦然起来。怪道这么热情,原来是有事相求!
医馆伙计指了指徐兢面前的茶盏道:“老哥,喝茶。还没请教,老哥,您,贵姓?”
“免贵,姓荆,你们医馆里那种荆棘花药草的荆。”徐兢喝了口茶道。
“荆老哥您也听到酒馆伙计称呼了,老弟我姓钱,可惜家里一直没钱!”医馆伙计苦笑道。
“老弟,你看,这世事无常!就拿你们医馆来说!以前应该很是风光吧!”徐兢故意将话题引哦医馆道。
“你老哥,这倒是实话!”医馆伙计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
“酒菜来啦!”酒馆伙计吆喝着用脚推开门,端着一个大木头盘子走了进来。
一一将酒菜摆好,酒馆伙计躬了躬身道:“两位请慢用。”
“谢啦!”医馆伙计点点头,没再理会酒馆伙计,站起身,直接拎起酒壶给徐兢满上,坐下后,又给自己倒了个八分杯子。
“来干了!”徐兢对着腰牌伙计一举,仰起脖子一口喝干了。
“好!敬老哥这份心意!”医馆伙计欠了欠身体,也是一口喝干了。
“这样,一人一壶,都自己来!”徐兢直接拎了一壶酒,给自己满上后,将酒壶放在旁边道。
“还是,老弟给老哥……”
医馆伙计又欠身要给徐兢倒酒,徐兢摆摆手阻止了。
“自己来!自己来!吃菜!吃菜!这钟点,早就有些饿了!” 徐兢夹了口菜,边吃边说道,“要不是遇见你老弟,咱估计就随便吃碗面凑乎凑乎了!来,再干一杯!”
就这么边吃边说着闲话,不知不觉四壶酒就下去差不多了。
菜也下去一大半了。
徐兢倒没有什么太大感觉,那医馆伙计毕竟是普通人,此际已经脸红脖子粗起来。
“伙计!”徐兢掂了掂最后一壶酒后,大声喊道。
“来了。”很快,伙计推门而入,“客官,您是……”
“再来个荤素搭配的炒菜,再来两壶酒。”
“不不!荆,荆哥,咱,咱是,差,不多了。要,不,您……”医馆伙计有些口吃地道。
“没事,我看着喝!”徐兢道。
酒馆伙计似乎咽了口唾液:“哦!好勒,马上就好。”
很快一盘炒鸡杂和两壶酒又上来了。
徐兢给医馆伙计倒了大半杯后,说道:“先老弟,咱们不说暗话。我是韩太医老家的邻居,出门闯荡后来到京都。几年以前经脉受伤,得到你们小姐回春妙手好了很多。最近,又有受了些其他伤,引起旧疾发作。没想到,你们小姐……唉!世事无常啊!你们医馆是出了什么变故了吧?”
“可,可不是吗!”要噗伙计一阵唏嘘,转脸看了看门口低声道,“老哥,既,既然,是老太医,老乡,还,还有过治病,缘分。那,老弟,我,也,也就不瞒您了。”
说着,医馆伙计又喝了一口酒道:
“咱这,这,祈福街,往南,是,万通街,那条街最大的商行,是京城,三大,富,富豪,豪,之一,成家。
他家,那,那个三少爷,叫,叫成,啥,成……一般都叫他,成三少,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无恶不作。却,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中了,咱家小姐,妤小姐。
但,咱家,咱家小姐,那是,那是何等清高之人,如何能看中那个,死,纨绔。
结果,那个死,四纨绔,不是来,来医馆滋事!
被,被老爷报官,被,被咱,这一片的保火甲,找去,教训了一番,听说这保火甲,和那成家,在朝廷的大官正好是,死,死对头,那保火甲借机狠敲了成,成家一大笔银子。
成家也就,迁怒,到咱医馆。
不到,到,一个月,就有,几个江湖,人,抬了,一具尸体,来闹,闹事,说是在咱医馆,喝了医治经脉的药,当晚,就,就死了。唉!”
医馆伙计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一旁的徐兢则是听得虎眼圆瞪,怒不可遏,双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