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句话,燕宁帝更是相信了裴平秋所言。
当年宁礼琛假借检查之名,竟换掉酒盅,中饱私囊!
而宁礼琛听了燕宁帝这一问,霎时心头一震。
是的!
从头到尾,父皇只说了裴府,却从未提及裴平秋!
许久,他故作镇定道:“父皇说裴府,儿臣自然便以为是裴平秋了”。
宁礼琛浑身冒汗,衣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裴平秋到底做了什么?
他怎么能见到父皇的!
而正在这时,宫门千总林氦,却突然求见。
竟是燕荆馆进了刺客!
“什么?”跪在地上的宁礼琛猛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氦。
燕荆馆由他全权负责,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三次,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怎会有刺客进去呢!
燕宁帝更是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江贤和韩锐如何?”
林氦答道:“回陛下,所幸并无受伤!”
燕宁帝总算松了口气,这才又坐了下来。
却是直接看向了宁礼琛!
宁礼琛更是懵了啊!
他如何会想到,竟有人敢去刺杀北祈使臣啊!
更何况...也没有必要啊!
杀他二人做何啊?
挑拨燕宁与北祈之间的关系?
总…总不能是大徐千里迢迢派来的刺客吧?!
据说那徐帝日日礼佛,只求北祈不要攻打他们才好,如何还敢主动生事呢?
而整个大椋,也只听夜迁沉一人之令!
燕宁之内,更不会有人来刺杀啊!
“燕荆馆的守卫呢?还有本殿派去的暗卫,都做什么了?刺客是怎么进去的?”宁礼琛急道,恨不得将那些守卫全都拍死。
“回殿下...”林氦硬着头皮道:“据悉,那些刺客少说也有二十人,是硬闯进燕荆馆内的...”
“什么?”宁礼琛顿时懵了,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光天化日之下...
硬闯进去?!
朗朗乾坤,硬闯燕荆馆?!
还是二十几人?
众人也是相互对视,满眼的惊讶与不解。
燕荆馆之大,守卫无法太过密集,这实属正常,毕竟谁也想不到,会同时来二十名刺客啊!
倒是难为太子殿下了。
“那些刺客人数众多,仅片刻就打开了一个缺口,闯进了燕荆馆,却...”
话说一半,林氦面露难色,竟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却什么,快说!”宁礼琛急道。
“却是与韩将军僵持不下,直至殿下的暗卫都赶来,那些刺客才迅速撤离了...”
众人听后,无不震惊。
刺客硬闯,距离最近的守卫赶过去,少说也有数十人,却仍被打出缺口,可韩锐仅凭一己之力,便能将这些刺客都挡住!
果不其然,燕宁帝的脸色又沉一分!
北祈使臣在他燕宁境内,燕宁的官兵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可到头来,却还要人家自己保护自己!
这岂非是个笑话么!
宁礼琛更是哑口无言,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冤啊!
刺杀刺杀,自然是夜深人静,偷偷摸摸!
可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硬闯,他如何防得住?
总不能每隔三米放十名暗卫吧!
却在这时,燕宁帝阴冷的声音响起。
“所以,一个刺客也没抓住了?”
林氦硬着头皮如实道:“回陛下,正...正是如此”。
‘啪’的一声,燕宁帝一掌拍在龙案上,显然是怒不可遏了。
“陛下息怒!”
“太子你说,朕该如何?”燕宁帝一双眸子盯着宁礼琛,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父皇,儿臣...儿臣...”宁礼琛很想辩解,可他都不知该如何辩解。
裴府一事,证据确凿,他百口莫辩。
刺客一事,他根本不知如何解释。
见燕宁帝怒极的模样,宁礼琛只好咬牙道:“是儿臣考虑不周,这才给了刺客可趁之机,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燕宁帝垂眸看着跪地的宁礼琛,冷声道:“将你手上一切事宜搁置,全部交给毓儿吧!”
宁礼琛抬心头一震!衣袖中的手攥了松,松了攥,却只得说道:“多谢父皇开恩”。
只是将所有事宜都交给宁毓,岂非是将他这个太子架空了么!
且连燕荆馆,自然也交给宁毓了!
丞相府。
槿夏回来时,手里拿着的,是很多,很多的吃食!
“小姐,你尝尝这个!”槿夏将罗叶鸡放在苏轻默面前,说道:“燕宁帝已经下令,裴府仅留三名嫡子,其余人等全部处死!”
苏轻默听后并无神色,似是早便料到一般。
那一年,她滚落太下坡仅三日,苏远鹤便诬陷沈府以次充好,欺骗皇室。
沈家到底有没有以次充好,她清清楚楚!
从前,外祖父常与她说,做人不可贪而无度,不可反复无常,不可背信弃义,他们沈府的确很有钱,却也是多年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