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你确定今天她就会醒过来？”看着面前培养皿中一动不动的少女，白芷是有些不相信奥托能算的这么准的。
符华都已经睡了好几个月了，要是一下子就醒了才奇怪吧。
“嗯，赤鸢上仙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会醒过来。”慢慢的说着，奥托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着。
“哈？不出意外是个啥啊，算了算了，在这守了半个多小时半点动静都没有，我先走了啊，要是她醒了你叫我就完了。”摆了摆手，奥托之前已经将符华的维生舱单独陈列出来了，现在符华的维生舱和剩下的唯一一个维生舱分开了。
“我去姬子那边看看，要是她醒了你叫我就好。”转身向着门外走去，白芷回头看了一眼维生舱里的符华，叹了一口气。
不过，都已经睡了几个月了，也该醒了。
随着白芷的离开，房间内也陷入了宁静，奥托看着面前毫无动静的维生舱，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理解，其实按照的他的推算，符华在一个月前其实就应该醒来了，但是直到现在符华也没能醒来。
“咔啦！”正在奥托同样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声清脆的响声却传入了奥托的耳中，他回头看去，看到了破碎的培养皿。
“.....老朋友，这个东西，很贵的。”
.......
与此同时，隔壁。
“这么久没见了，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看着面前培养皿中毫无动静的姬子，白芷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盘腿坐在了姬子面前。
“说实话，我想过，或许你永远也无法醒来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是我还是带着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希望，如果你真的醒来了呢？如果真的有奇迹发生呢？”慢悠悠的说着，白芷期盼着姬子能够醒来，但是....
与符华不同，符华是奥托抢救回来的，并非真正死亡。
而姬子.....
她在找到姬子的时候，姬子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换句话说，她找到姬子的时候，姬子就已经......
“算了，这有些不切实际，就当是我的幻想吧。”或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白芷摇了摇头，撑着下巴看着姬子。
“我打算，等德丽莎和琪亚娜与天命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之后，带着她们来见你最后一面，再然后......或许会将你安葬吧.....”
“神州有句老话，叫入土为安。我想，或许你也会愿意回到自己的家乡安葬吧。”絮絮叨叨的说着，白芷已经清醒了很多，她能十分清醒的意识到，人死不能复生。
消散的灵魂无法重聚，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想来姬子的灵魂.....
恐怕已经彻底消散了吧？
“还有，你当初说的没错，琪亚娜的确是个优秀的孩子，你也的确是个好老师。”白芷好像变得很啰嗦，或许是因为她知道面前的人不可能会给她回应，如果她不说话的话，这里瞬间就会陷入彻底的寂静。
“之前，我问她，我问她恨不恨我。我原本以为她会很恨我，毕竟我的弟弟，奥托造成了她所有的悲剧。作为他的姐姐，我从来没有去制止过他，甚至还帮助他。我应该被恨，所以，如果琪亚娜恨我的话，我完全能够理解。”说起这个，白芷仰起头，看着姬子那张宁静的脸。
“但是，姬子，你知道吗？琪亚娜说她不恨我。我明明已经做好承受她的怒火的打算，但是她却告诉我，她不恨。”
“那一个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塞西莉亚。她们太像了，为什么她们会那么像。”
“我也看到了我自己，我也看到了对西琳的愤怒全部倾泻到她身上的自己。”抬起手，白芷遮住自己的双眼。
“我在那个自己的眼中看到了数不尽的怒火，但是它们却全都毫无保留的倾向了那个无辜的女孩儿。”
“现在想想，我当时，都做了些什么啊.....”白芷的声音有些苦涩。
有对自己将一切怪罪于一个无辜女孩的愧疚，有对自己成为加害者的惭愧。
但是唯独没有后悔。
“但是，现在想想，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不会给她太多的好脸色吧。”平躺在地上，白芷看着明亮的灯光，微微吐了一口气。
“还真是无药可救啊，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却依然不能相信她。”
“或许，如果不是我自己也是那种家伙，我一辈子也不会认可她吧.....”
“当一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你是无法理解的。”
“而现在，我理解了，但是，我不认同。”
“有为人类而战的律者，我相信。但.....不是每一个律者，都是人的律者。”
“.....包括我。”
缓缓站起身，白芷看着姬子的面庞，缓缓吐出一口气。
“人越老，越容易疑神疑鬼。”
“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律者，但是，在赶尽杀绝之前，我会留下一个机会。”
“那不是我给他们的，是....她给律者留下的机会。”想起那个粉色头发的可爱少女，白芷的目光有些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