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俄罗斯疗养院。
“比安卡,怎么了?是有些不安心吗?”长途的汽车上,茯苓坐在比安卡身边,看着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衣袖的比安卡,慢慢的问着。
“嗯,有一点。”对于比安卡来说,她一醒来就在医院里,外面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所以,她有些害怕。
“没关系的,有我在,别怕,好吗?”轻声的说着,茯苓轻轻的抚摸着比安卡的头,希望这能给她带来一些安慰。
“嗯....”抓着茯苓的衣服,比安卡将自己的脸埋进茯苓的风衣上,看起来还是有些害怕。
“........”看着比安卡的样子,茯苓犹豫了一下,张开自己的双臂,将比安卡抱在了怀里。
“嘘,睡一觉吧,等睡醒了,我们就到目的地了。”慢慢的说着,茯苓口中哼着一首古老的摇篮曲,手掌轻轻的拍着比安卡的后背。
“......”比安卡没有说话,茯苓的怀抱让她感到十分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月不管她如何害怕,如何担忧,只要能看见茯苓,呆在茯苓身边,都会不自觉的安下心来。
就好像....是一种神奇的魔法。
“哼~哼哼哼~哼哼~”轻声哼着歌谣,茯苓看着在自己怀中逐渐熟睡的比安卡,浅浅的笑着。
“妈妈....”睡梦中的比安卡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她喃喃的低语声并没有躲过茯苓的耳朵,相反,茯苓很清晰的听到了比安卡的话。
妈妈...吗...
茯苓不知道比安卡是不是梦到了自己的母亲,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比安卡能够梦到....
夜色渐沉,车上的乘客早已熟睡,茯苓透过窗户,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她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平淡的在路上了呢?
记不清了....
她是神,她不需要用自己的双脚去衡量大地,只要她想,她可以在一瞬间到达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论哪里。
而现在,她却像个人类一样,坐在车上,进行漫长的旅途。
夜色很美,天空中的繁星和皓月都是美丽的风景。
只是....一到了夜晚,人的情绪就会达到最顶峰....
——————————————————————————(比安卡.阿吉塔娜,这是你的新名字,也是你和过去告别的开始.....)
坐在车站的长椅上,茯苓让身边的比安卡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用风衣挡住寒风,好不让比安卡感觉到寒冷。
她们需要再转一次车才能到达目的地,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比安卡除了对外界事物的不安以外却一次也没有抱怨过。
她甚至没有问过茯苓要去哪里,只是默默的跟着茯苓的步伐。
“我说,我们今天的任务失败了,回去老大会怎么罚我们啊?”远处,男人的交谈声传入茯苓的耳中,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去理会,只是动手将比安卡散落到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
“谁知道,按照老大那个性格,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这里除了还在等待早就约好的车辆的茯苓和比安卡,就只有那两个个男人。
“喂,你看,那边有两个女人。”因为男人在茯苓的侧面,他们能看到躺在茯苓腿上的比安卡。
“要不我们....”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有些犹豫的说着,好像是起了什么歪心思。
“瞎想什么呢死胖子!”另一个男人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而是狠狠的在他的头上来了一下。
“老家伙,女人还有小孩我们不碰,你忘了我们的原则了是不是?”男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好像是因为先前的话。
“我记得,我想说的是要不要留在这里等她们离开。这荒郊野岭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雇佣兵。”被打的男人声音有些委屈的说着,他真的没有那么想啊,就算他真的敢掳回去,老大也不放过他啊。
“呃,咳咳!我这是提醒你。我们离远点,别吓着人家。”挠了挠头,男人拉着自己的队友默默的向着远处走去。
而听完了两人的交谈,茯苓慢慢的放下自己已经微微抬起的手,一直浮现在两个男人身后的黑点也消失不见。
“胖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啊。”远处,两个男人还在交谈,他们的背上都背着一个黑布长条状的东西。
“老涂,我们不就是活不下去才来当雇佣兵的吗。”胖子的声音不再轻快,而是有些悲伤。
“再说了,就算回去了,我们也什么都不剩下了啊。”
“....是啊,我们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快要活不下去了才成为雇佣兵的啊....”
“这个世界啊,还能正常生活的人。都是却对灾难一无所知的家伙啊....”
“城市保护墙的墙里和墙外....是两个世界。”
“保护墙外的我们在艰难求生,保护墙内的人们安居乐业。”
“生活还真是不公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