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看热闹的街坊四邻送走后,梦蝶忍不住好奇地问沈员外,“爹,您是怎么知道刘大这件事的?我以为你还被蒙在鼓里呢。”
“说起这件事,还真是蹊跷。”沈员外也是一脸的疑惑。
他从广袖里掏出了个信封来,递给了梦蝶。
梦蝶也一脸疑问的接了过来,从信封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摊开来一看,纸上却只写了三个字“查刘大”。
“这……”梦蝶看着这三个字不解地问沈员外,“这是谁写的?”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沈员外站起身来,慢慢地踱来踱去。
“怎么?爹也不知道是谁?”梦蝶更加不解,拿起纸张,又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是啊,这是一封飞书,通风报信的人没有留名。”沈员外捋了捋他那细碎的小胡须,陷入了沉思。
“还是一封匿名信呢,”旁边的春儿探着小脑袋看了看,却发现了什么似的,低声惊喜地对梦蝶说道,“这字体好熟悉啊,跟那个上次你看到的那个马字,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嗯?”梦蝶黛眉一挑,又把这三个字仔细看了看。
“你看,这笔画,一撇一捺,真是越看越熟悉。”春儿用她的小手,在纸上比划着,胸有成竹的说道,“绝对是一个人写的。”
其实,纸摊开的那一瞬间,她就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
待春儿这样再一说,她也更加确定了。
看着沈员外的眉头扭的跟麻花似的,梦蝶笑着对他说,“爹,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啊?”沈员外抬眼大惊,转而又开心地说道,“你知道了?那,那是谁?说出来,爹一定重金奖赏他。”
“额”梦蝶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道,“确切来说,我也不知道是谁。”
可实际上就是如此啊,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可是她确实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住在何处。
沈员外被梦蝶这样一说,不由地气笑了,“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嘛,等于还是不知道嘛。”
“是啊,目前可以这样说,但我可以保证,到时候我一定带他来见你。”梦蝶成竹在胸的说道。
看到梦蝶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沈员外点点头说道,“那行,我等你好消息,一定要把这人找到,他可是帮了我们沈家大忙了。”
“知道呢,爹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您女儿我好了。”梦蝶笑着说道。
正在这时,小顺子回来了,同时把银票也拿着回来了。
“怎么?他没收?”沈员外有点意外,其他人也感到意外,这样一个嗜财如命的人竟然没有收。
“是啊,我缠了他半天,还是让他拒绝了。”小顺子懊恼地说道。
“行吧,改天我亲自去他那里给他送去。”沈员外微微叹了一口气,把银票接了过来,放入了袖兜里。
“爹也是,不要就不要了,干嘛非要亲自送去,你又不欠他的。”梦蝶不满地看着沈员外。
“这不是欠不欠的事,毕竟他这多年任劳任怨的帮我打理着,他也是近几年才开始糊涂了。不管怎样,多少也得给他点补偿,他年龄也大了,媳妇身体又不好,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呢。”沈员外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爹心里其实还是想再把他请回来吗?”梦蝶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不是,”沈员外抬眼望了下梦蝶,“我给他这银票目的,还是想让他自己做点营生,他真不适合在我这里做工了。”
听到沈员外的一番话后,梦蝶松了一口气。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对于屡次三番的犯错误的人,绝不手软,那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你再可怜,也不是你随便践踏别人信任的理由。
“好了,这事翻篇了哈,以后不许再提了。”沈员外说出这话时,也是满眼的忧伤。
想想也有情可原,毕竟是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现在做梦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怎能不让人唏嘘。
“爹,你也别想太多了,他当年是救过你的命,可你对他也是仁至义尽了,要不他照样还是街头上的市井混混,你让他现在成了家,有了孩子,够对得住他了。”梦蝶嗤之以鼻。
说道这里,梦蝶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爹对外人可真是能做到情至意尽,为什么那个时候就不能对她们娘俩情真意切呢?
梦蝶当然不想翻旧账,毕竟再翻她的娘也活不过来了。
她把内心那份失落,悄悄滴压了下去。
这次回来,虽然爹时不时的还会蛮横不讲理,可在一些事情上,明显的改观了很多,尤其在做生意上,还是蛮支持她的。
这点就足够了,不是吗?
她自己也成年了,可以完全靠自己,不用靠爹养着她了。
她之所以这样操心着家里的事物,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爹老了,轩儿还小,她不尽力而为,又能怎么办?还能指望屋里那个只会卖骚撒泼的花狐狸?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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