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故意欲盖弥彰,把字写的不男不女的,好分散我们注意力?”梦蝶又接着说道。
“或许这本来就是他的风格呢。”春儿捂嘴轻笑。
“简直就是奇葩一枚,”梦蝶总结道,“管他公的母的,反正就是一个人。”
看到小姐那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春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人家本来就是一个人,难不成是畜牲不成?”
“反正这次回来,碰到的畜牲还真不少。”梦蝶脑子里很快又浮现出了,马管家那张恨不得马上,再揍上几拳才解恨的猪脸。
“其实,这次回来,我也感觉很多事情怪怪的,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春儿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现在很好奇,府上怎么会换了家丁与丫鬟?”梦蝶压低声音说道。
“奶娘不是解释了吗?”春儿不解。
“那只是表面上的,”梦蝶又望了望门外,“你想一想,被送到府上当下人的,都是被卖进来的,就是能赎出去的,也是少之又少,毕竟大多都是穷苦人家。”
“小姐分析的有道理,你接着说。”春儿完全被好奇心给占据了,感觉真是好刺激,好新鲜。
“现在关键问题就来了,那些贫苦人家怎么会突然有钱,就把人就赎回去了呢?而且还几乎都在同一时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梦蝶“啪”的一下,把手支撑在桌子上。
“只有一种可能,那些人家被天降馅饼了。”梦蝶接着又说道。
“小姐,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奇葩耶,迷糊的是你,清醒的也是你。”春儿瞪着圆圆的杏眼,由衷地感慨道。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啊?”梦蝶“当当”照着春儿的额头上弹了两脑袋瓜子。
“当然是夸啊!”春儿捂着脑袋,噘着嘴,委屈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梦蝶拍拍双手,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福尔摩斯。”
春儿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
“小姐,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春儿接着问道。
春儿的话音刚落,梦蝶的哈欠就像配合好了似的,排山倒海的光顾了,“哎呀,你这一提醒,怎么就突然瞌睡的不行了,那我去躺一会儿哦。”
说完,手拍着打着哈欠连连的嘴巴,就准备进里屋约周公。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噔噔噔”地脚步声。
两人立马噤声,相视而望。
“谁?”梦蝶神色一凛,几步飘到门口。
刚到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直接撞到了她怀里,并且还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呜呜,姐姐总算回来了。”一串带着鼻涕泡儿的呜咽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梦蝶定睛一看,原来是弟弟沈士轩。
沈士轩是爹与花狐狸所生,与她是同父异母之姐弟。
虽然梦蝶极其不喜欢花狐狸,可这个弟弟她却憎恶不起来。
也难怪,士轩自小就特别黏梦蝶,他不管自己的娘,如何不喜欢梦蝶,他就是无来由的喜欢她。
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梦蝶每次看到他圆乎乎的脸蛋,还有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她立刻就会忘记了,她对花狐狸的讨厌。
那一声声跟屁虫似的“姐姐”,让她总会心生一种情不自禁的怜爱。
她忙把弟弟的头从怀里拔出来。
哎呦,这小家伙此时哭的是涕泪横飞,委屈至极。
他这样子,让梦蝶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小家伙还这样一如既往的挂念着自己;悲的是大人之间的恩怨何时是个头。
“小帅哥,怎么瘦了?你天天又开始不好好吃饭了吗?”梦蝶掏出手帕来,给他擦拭着眼泪鼻涕泡儿。
“你不在,我咋能好好吃饭?”沈士轩气哼哼地盯着梦蝶,委屈地继续抽噎着。
看着他跟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梦蝶真是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是姐姐的错,该给你打个招呼再走。”梦蝶蹲下来,继续给他擦着眼泪,“不许哭啦,都七岁了,小男子汉哭鼻子很丢人的。”
听着梦蝶那样一说,他立马收敛表情不哭了。
他拉着梦蝶的手,望着梦蝶期期艾艾地说道,“只要姐姐不再不辞而别,轩儿一定不会再哭鼻子的。”
听着轩儿稚嫩的声音,梦蝶的心都快化成一摊水了。
“嗯,姐姐向你保证,姐姐如果下次离开一定会告诉你。”梦蝶眼含泪花,柔声细语的对他说道。
“难道姐姐后面还会离开吗?”轩儿圆圆的眼睛里落满了失落。
“嗯,也许吧,”梦蝶笑着伸手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后面姐姐总归要嫁人啊,你长大了也要娶妻啊。”
“那姐姐不嫁人,我也不娶妻,可好?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轩儿抬起被泪水蛰红了的小脸,眼巴巴地看着梦蝶。
梦蝶不由地哑然失笑,“我可以不嫁,但你不可以不娶,沈家可就你一个独苗,需要你续香火呢。还有,以后沈家的重担,你还得挑起来呢。”
“那你不嫁人好了,我后面就是娶妻了,我一样会养你。”轩儿巴眨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