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新的一天,十月开启了它第二张崭新面孔。
”梦蝶,起的早啊。”沈建国开了房门,发现梦蝶正在院子里,蹲马步练功。
“早啊,叔。”梦蝶头也不回的继续。
“感觉好久,没看到你练功了,今个儿怎么想着又开始了?”沈建国拍拍自己的胳膊,踢了踢腿。
“前面忙啊,现在不忙了,练功不能落下。”梦蝶收起了最后的动作。
“挺好的。”沈建国赞赏的看着梦蝶,“不忙了,咱们几个早上接着去跑步。”
“我可是天天都在跑。”梦蝶捂嘴偷笑。
“对,对,我是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种。”沈建国哈哈大笑起来。
“奶奶去散步了。”梦蝶往门外瞅了瞅。
“佳妮跟春儿还在睡觉。”她汇报道。
“叔,你还是不错的,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春儿可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梦蝶说的一本正经的。
沈建国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你们三个昨晚睡前,又在嘀嘀咕咕了半天才睡,难怪这两个家伙起不来了。”沈建国活动着手腕。
“没办法,还在问晚上看星星的事。”梦蝶笑道,“反正又没事,想睡就睡吧。”
“那陪叔出去跑跑步?”沈建国笑着问道,“慢跑的那种。”
“中”梦蝶笑起来,“快慢都可以。”说完,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外。
“哎,快的可不行,我这身老骨头可吃不消。”沈建国忙跟了上去。
“我等你,叔。嘻嘻。”梦蝶清脆的声音飘了过来。
此时,晨光微熹,东边的地平线上已经爬上了,几层不同色彩的朝霞。
微风习习,空气清新的,像过滤过残渣的牛奶,丝滑,细腻而又酣醇。
“早上的空气真好。”梦蝶张开双臂,边跑边感慨。
“哎呀,年轻就是好,你看,我这才跑了两三百米,就气喘了,看来,跑步得天天坚持才行。”沈建国有点喘气,他开始慢走。
“不要勉强自己,不管咋样,叔年龄大了,我还年轻呢,体力肯定要比你好,你可不要追着我跑。”梦蝶咯咯咯地笑着,停了下来。
“哎,岁月不饶人啊,算下我年龄也不算大,主要这腿负伤过。”沈建国停了下来,手摸了摸右腿关节那里。
梦蝶赶紧又转身跑回到沈叔的身边。
“是不是又疼了,来,坐这石头上休息一会儿。”梦蝶忙扶着他坐了下来。
“哎,不碍事,就是有时候心里还是挺不甘的,”沈建国摆摆手,“那个时候在部队,每天的训练可是苦不堪言,咬着牙也要坚持,谁让我们是男人呢。”
“其实我好崇拜军人的,”梦蝶也坐了下来,看到沈建国用手摩挲着膝盖,忍不住问道,“那你受伤是训练时受的伤吗?”
“对,”沈建国把眼光投向了,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都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训练时,哪有不受伤的。”
“那你们是真枪实弹训练啊?”梦蝶又好奇地问道。
“嗯,后面大规模实地训练,就要求真实了。”沈建国微微笑了一下,“当兵后悔一阵子,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哈哈,看来部队真是锻炼人的地方啊。”梦蝶伸手帮着按摩。
“那可是一个大熔炉,什么样人进去这样一炼啊,出来都是不可多得的仙丹。”沈建国自豪的笑起来。
“哈哈,叔可真逗。炼仙丹也出来了,”梦蝶歪着头笑起来,“里面肯定也有不成功的。”
“这倒是实话,不管如何,确实是能锻炼意志力的地方,这不容小觑。”沈建国说道。
“那是,我自小练功,这其中的领悟,应该跟你们当兵锻炼是差不多的。”梦蝶细心的帮忙按摩着,“叔啊,我好像听夏叔说,你是提前退伍的,是因为这个腿吗?”
“对,”沈建国沉默了一下,“他还说什么了?”
“没啥什么?反正后面提了赵易爸爸的名字,语气很不友好,问他,他又说,没事。”梦蝶停下了按摩,看着沈叔,“我知道你们三个以前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但现在却不来往了,难道跟你受伤有关系?”
“你这孩子,大人的事情,少打听。”沈建国呵呵笑到,“没有的事,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样简单。”
“哦”梦蝶没有听到她想知道的答案,有点小小的失落。
年轻时,总对这世界上的好多事,感到好奇,而到了中年,却喜欢沉默是金。
沈叔不愿意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梦蝶暂时把好奇压在了内心深处。
“赵易没有再联系你了吧?”沈建国突然问了句。
“额”梦蝶愣了下,在她记忆里,沈叔从来没有过问过赵易与她事,突感意外。
“联系呢,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给我打发了祝福信息,我简单回了他。”梦蝶抿了下嘴唇,把视线望向了,刚好蹲在地平线上的太阳。
“其实这孩子本质还是不错,只不过还需要锤炼,”沈建国也望着出生的太阳说道,“按理说,我们大人不该过问你们年轻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