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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穿着白大褂,来到电梯门口,听着里面两个男人暴虐的骂声和击打声,脸色纠结阴沉。
这特么,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么?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按理说,这俩男人的武力值,毫无可比性。
傅海棠虽然一身肌肉,但只是常年健身练出来的,多用于观赏。
可陈放,那个法外狂徒武力值不设上限,遇强则强,30个人照打不误,50个人给他把刀也能拼一拼。
怎么今天打了这么久?
难道,陈放要把傅海棠打死?
李赫赶忙按开了电梯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傅海棠灰色西装扔在地上,白炽灯的光线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嘴里骂骂咧咧,狠命踹着地上的陈放。
陈放皱眉弓腰,在傅海棠身下的影子里缩着,嘴里都吐了血,却攥着拳愣是没还手。
这一幕太过复杂震惊,李赫看够了才开始劝架。
“别打了。”
“别打了。”
昔日矜贵儒雅的傅董,此刻像发疯的暴徒般,什么也听不进去,依旧狠踹在陈放腹部。
李赫看着地上的血,胃都已经踹破了,再踹就穿孔了。手插进白大褂口袋去抓手机,慢悠悠道:
“傅海棠,你老~婆来了。”
这句话就好像紧箍咒,不管何时何地,对目中无人的傅董就是管用。
他立马收了脚,迅速回头,眼眸掠过一慌张。浑身的愤怒也少了三分,他下意识地去想:如果她看见陈放被自己打成这样,会不会气疯掉?
电梯外,李赫举着手机,在傅海棠转身的一瞬间,咔嚓一张照片。
还放大欣赏一下,自言自语道:“傅氏老总发疯,法外狂徒被打,值得留念,能卖个大价钱。”
在傅海棠冒火的眼神里,李赫收好手机,好整以暇回望他,嘴角还勾着看戏的笑:
“啧,果然。在傅董面前,什么都不如老婆两个字好使。哎,我特别好奇,如果你离婚了,老婆换人了…那到时候你再发疯,我是喊老婆好使,还是喊宋未雨好使?”
傅海棠的脸已经彻底绷紧了,眼底迸渐出来阴鸷的目光像一道冰锥,穿透他目光所及之处。
李赫倒是完全不怕,还挑挑眉毛,笑得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又歪头看看地上正咳血的男人,调侃道:
“嘿,地上那位狂徒,死没死?能自己站起来么?”
看着陈放被打成这样,还能单手撑地利落起身。
李赫瞬间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浓重的羡慕:“啧…这身体强的,你以后的老婆有福了。”
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却像枚手榴弹精准炸在傅海棠头顶,怒气再次攻入手心,伸手握拳就冲陈放脸上挥去。
这次,陈放手一抬,轻松接住了拳。
他吐了口血,咽下了口中残留的血腥味,双目凝视傅海棠,眸光坚毅正言道:
“傅海棠,早些年我救过你一命,今天又挨你一顿打。以后再见面,你不必顾忌救命之恩,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她,我就带走了。”
李赫摸摸鼻尖,开始咬下嘴唇的死皮,脑细胞拼命旋转工作。
在这之前,这俩人一个容忍,一个克制,日子过得倒也算风平浪静。
现在算是彻底摊开了。
啧,刚才不该开门,打死一个最好了。打死一个,宋未雨下半辈子就安生了。
省得她上半生活在自以为的遗憾里,下半生又活在不得已的遗憾里。
傅海棠沉声冷笑,双目全是讥讽,语气倒是缓慢,像是故意让陈放听得仔细:
“带走她?你凭什么啊?凭你那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命?凭你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等着杀你的亡命之徒?还是,凭你那双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手…陈放,你用沾满了血的手碰她,真的不会给她带来噩梦么?”
“凭她,比谁都知道这条路难走,却还选了我。”
他长篇大论,陈放只回了一句话。